少女的神色从欢喜到难过,这一切被男人收入眼底,他抬手擦拭她唇边茶水,“怎么了?这就受不了了?”他明明也没有很过分。
郁尔摇摇头,低声回他,“不是的。”
萧易答应的事很快就做到了。
他命人放消息出去,说是当时康王病入膏肓,神志不清,皇帝去探视他时,康王忽得拔剑刺向皇帝,幸而萧让及时赶到护驾,只可惜一失手伤了康老王爷,以至于他不治身亡。
没过几日,关于萧让的谣言就大反转,又有薛侯等人为其说情,直呼他是忠义之辈。而后又有人击鼓鸣冤,康王从前所做的那些伤天害理之事一件件都被翻了出来。
至此,萧让很顺利地被从宗人府大牢无罪释放。皇帝又派了神医邱寅前去晋王府治疗萧让的腿伤。
短短几日时间,郁尔对萧易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世事洞明,手段高明,难怪自己与萧让的计谋会被他轻易识破。
在行宫住了一个月之后,郁尔双手伤势好转,她随着皇帝折返皇宫。
这一个月间她确实做到了事事顺从,而他也没有很为难她。
回宫后的次日有大朝会,萧易醒后还是拉着她折腾了一次。郁尔都习惯了,但她喜欢他在事后抱着她安抚一会儿,皇帝每次都会依着她。
两人之间暂时达到了某种平衡,并没有再争吵过。
清晨,她抱了龙袍去屏风后替皇帝更衣。
此时殿外春生禀告道,“陛下,太子侧妃在外求见。”
傅菱是为太子求情来了?因为萧让得以脱罪,而太子因为麻风疫之事仍旧被关在宗人府大牢,故而傅菱心急了,郁尔唇边泛起笑意。
“你命她去偏殿等着。”皇帝吩咐春生。
郁尔扣上龙袍玉带,手臂环着劲腰却没松手,无声地仰头望向他。
萧易给她一个警告的眼神,“快到朝会的时辰了。”
她不管不顾的凑上前去轻啄,撒娇道,“你再抱我一会儿。”
男人眉眼松动,掌心轻抚少女肩背,将她揽入怀里,手上动作温柔至极,“今日怎么这么粘人?”他声音也温柔。
少女不满足于此,又去吻他,一双柔荑将亲手扣上的玉扣重新解开。
“荒唐、”他轻斥她一句,薄唇却又背道而驰,与她纠缠。
少女轻轻吻过男人冷峻的眉眼、唇角、紧绷的下颚。
我还要。
她明晃晃地勾引他,晶莹眼眸盛满荒唐。
他轻轻将她抱起,“存心的?”
郁尔背靠着墙不言语,捧起他的脸回吻。
良久。
“春生,去大殿告知百官,朕咳疾复发,今日朝会散了吧。”
大总管听见殿里传来沉沉的声音,面色不由得一惊,往年皇帝咳疾发作再厉害也不曾辍朝,今日怎么破了这例呢?
“陛下?可要奴才宣御医?”
殿里的人不 再理会他,春生也不敢擅作主张,只能去偏殿打发太子侧妃,岂料太子侧妃不肯走,说要等着陛下。
这一等便是等到了午后。
郁尔才开门从殿里出来,“陛下吩咐传膳。”
春生闻言,心里的担忧消了下去,陛下既有食欲,那想必咳疾也并非很厉害,立即张罗小太监去吩咐御膳房传膳。
“我要见陛下。”
郁尔侧首看见立在廊下的傅菱,对方神色凝重,压着怒火,只不过碍于旁人在场不能发作。
“太子侧妃请回吧,陛下说不想见你。”
“你胡说!”傅菱恼火,心知必定是郁尔从中搞鬼,可她又不敢擅自闯入御书房,“春生公公,你刚才听见了,陛下命我等着。不曾有过说不见我的意思!”
春生为难,君王的心思岂是他猜测料的,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奴才进去请示陛下的意思。”
“多谢大总管!”傅菱道。
等人一走,傅菱脸色骤变,恶狠狠地瞪向郁尔,“拿着鸡毛当令箭?你一个宫女还能骑到本太子妃头上不成?”
郁尔神色淡然,“太子妃?傅菱,你自欺欺人的本事可真大。”
春生步入内室,察觉皇帝正在屏风之后更衣,他心想着要去伺候,然而进入屏风,这里头的情形却是叫他骇然。
地上凌乱不堪,香云纱衣裙落了满地,看这颜色是郁尔的衣裳,还有、龙袍的玉带、
春生慌忙收回眼神。
虽然之前皇帝传过一回避子汤,但春生不敢真往这方面想,毕竟君王茹素多年,郁尔回来这段时日两人的关系是冰冷的。
萧易正好换完衣裳,对于春生的反应,他也毫不在乎,神色淡然地整理袖口,“何事?”
春生一抬眸瞧见了男人脖间吻痕,小宫女的热情可见一斑。
皇帝抿了抿唇,翻整领口,堪堪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