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驿站外有人来了。看着像是晋王车驾。”门外有人禀告道。
茯苓脸色骤然变化,“晋王那个残废怎么可能来幽州?!”
“千真万确,晋王的侍卫正询问驿站主事。”
“糟了!!!”
天蒙蒙亮,男人坐在马车之中,侍卫回来禀告,“晋王殿下,驿站主事说顺太嫔的车驾还未至驿站。”
萧让掀开帘子,远处马厩那处明明停着皇室马车,但他不想贸然闯入驿站,毕竟还没到晨起时辰,女眷们必定还在休息。
“就等在这处。”
“是!”
幽州风沙大,夜里寒冷,随从阿深将毯子送入马车车厢,晋王自从受重伤后身子总不好,也不懂他为何日夜兼程赶路要追上顺太嫔一行人。
萧让闭目养身片刻,忽得问,“外头什么动静?”
“驿站的客人似要离开了,行礼还真不少。”随从阿深倚靠马车,“见了晋王车驾也过来行礼问安,到底是幽州穷乡僻壤之地,官吏们没眼力!”
萧让掀开帘子,瞧见从驿站出来一行人,为首的是一名女子,那女子头戴帷帽,正准备登上马车离开,她的随从中有一人身上背着巨大包裹。
萧让眯起双眸,“去,拦下她们。”
阿深:“遵命!”
阿深走向那一行人,正要盘问,那些人忽得拔刀反抗。
几名侍卫立即扑上去拼杀,“晋王在此,谁敢造次?!”
混乱之中,那人身上背的巨大包袱落了地,一节白皙手腕露出,萧让骇然睁开眼眸,他腿不能行,挣扎着要爬下马车。
“晋王殿下,危险!”阿深去扶他。
萧让不敢相信自己所见,跌跌撞撞地意图爬向倒在地上的少女,“去将那个人带过来!”
阿深不得不听命,在刀光剑影之中,阿深救回远处那个倒在地上的人。竟是个纤柔的少女,浑身是血,瞧着活不了多久了。
“殿下,这似乎是、似乎是御前的宫女?!”
萧让将温热的身躯抱紧怀里,仓皇失措地查看她的伤势,死死捂住她不断流血的手腕伤口。
等他们反应过来时,驿站的侍卫不知何时加入了这一场斗争。萧让的手下虽然骁勇善战,但终究寡不敌众,节节败退。
“来得正好,一个腿残,一个手废,叫他们下黄泉做一对亡命鸳鸯去吧!”
茯苓掀开帷帽,指向萧让的马车,吩咐驿站主事道,“杀了他,这个人冒充晋王。”
驿站主事早已经六神无主,他现在弄不清这些人的身份!顺太嫔、太子、晋王究竟哪一个是真的,哪一个是假的。
但是顺太嫔已经死了,如今也不要分辨真假了,只能一条路走到底!
驿站主事吩咐侍卫们,“杀了这个冒充晋王之人!”
随从阿深当机立断,将萧让以及郁尔带上马车,调转车头跑了。
萧让紧紧握着 郁尔的手腕,“去寻一处医馆。”
“殿下,太子的人马还在后面追,咱们保命要紧啊!!”
阿深人机灵,驾车拐入小路,很快就将侍卫甩开,带着两人逃入城中,寻到一处医馆。大夫说郁尔的双手筋脉尽断,只能稍作止血包扎,若想接好手筋还是得找名医。
隔日,郁尔从一个坚实的怀抱里醒来。
她睁开眼眸,手腕处传来的疼痛叫她头皮发麻。
再然后她看到了萧让的脸,他正闭着眼休息,没有错,晋王萧让。她没有落入茯苓的手中,萧让将她救出来了!!
一时间她情绪翻涌,扑上前去死死抱住萧让。
“萧让!!!”
萧让正闭眸浅眠,被她一扑惊醒过来。
两人四目相对,郁尔手臂疼得呲牙,她发现自己双臂动弹不得了,瞬间又惊慌,想起那被挑断筋脉的钻心疼痛,她、她残废了?又想到惨死的太嫔与阿若嬷嬷。
她撇了下嘴角,失声痛哭。
萧让幻想过两人相逢的场景,却不曾聊过会是这般狼狈惨烈,少女衣袍上满是血迹,一双手腕被生生挑断了手筋。
“大夫说,将来能续上。”他开口安慰她。
郁尔又是伤心难过,可是看着萧让在她面前,有几分心安。她一直觉得萧让很厉害,如罗刹一般能震住恶人,她很庆幸自己能与他在幽州重逢。
“你怎么会来幽州?”她想抱住眼前少年,可是双臂疼得一丝一毫都动弹不得。
少女睁着一双红肿的眼睛,看起来十分可怜。
“父皇将幽州赐给我做封地。”
“这样吗......”郁尔又哭起来,又问他怎么将她从茯苓手里救出来的。
她听后激动不已,幸好有萧让,否则自己落入茯苓手里,那可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没过多久,阿深买了吃的回来,“主子!太子的手下已经进城,正搜查我们的下落!我们快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