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陈开的画卷上是一副美人图,美人身着黛色衣裙,倚靠池边栏杆,瞧着是在御花园入画。
这美人有些眼熟......眉宇间神似她的母亲......
郁尔正准备仔细看,画卷就被从她身后伸来的手拾走了。
皇帝瞧了眼画卷,就将其卷起放回原处,拿过郁尔手里的字帖,“正是这副,过来练字。”
“......”
郁尔万分肯定,方才画上的女子正是她的生母,皇帝为何、为何要收藏她母亲的画像?
这一瞬间的疑虑很快就消下去了,可能是她自己看错,也不一定就是她母亲,或许是别人。
而且她的心思被转移去了何处。
皇帝偶尔过来看她练的字,总要提点她一二。好心握着她的手教她写,皇帝衣袍上泛着淡淡的沉香,郁尔走神了。
男人的声音几乎是贴着耳边传来,他温润如玉的手包裹着她的手,郁尔心脏乱跳。
“你在想些什么?能不能专心练字?”萧易有些头疼。
“陛下这样,奴婢没有办法专心练字。”郁尔说得理直气壮,这怎么练啊?她满脑子都是他靠得这样近,满脑子都是想同他亲近。
少女愈发大胆了,她不知何为矜持?
萧易觉得自己年纪大了,不太懂现在她这个年纪的女孩,松开了她的手,“你自己练吧。”
就在此时,少女一双手臂挽过男人颈后,仰头啄吻他的唇,“可是我就是想同你亲近。”
她言辞大胆地表达着对他的喜爱,眸光这样赤裸裸毫不掩饰。
“都已经练了好几个时辰了。”郁尔道,她心里蠢蠢欲动,“我们像昨夜那般好不好?我想把你当做凛......”
萧易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她对那个自己幻想中的男子欲罢不能,恨不得他时 时刻刻装作温柔的凛。
男人眸光冷峻,“朕忙得很,哪有时间天天陪你玩这样的游戏。”
“......”郁尔眼底流露失望。
“你年纪这样小,沉溺欲念可并非什么好事!”萧易觉得自己被她当做替身了,堂堂君王成了替身,这简直是笑话。
郁尔仰着头,丝毫不因他的话而羞愧,“那我什么年纪可以沉溺?”
“像陛下这个年纪才能沉溺么?会不会太晚了?”
她说什么?!
萧易被气得猛然一记咳嗽,她在嘲讽他年纪大了?
“我不过是想亲亲你,我又有什么错?”郁尔心生不满,觉得皇帝欲迎还拒,“昨夜不是你先亲我的么?”
萧易手腕撑着御案,小宫女不停下来,继续说。
“而且,昨夜你不也挺快乐的?现在倒好,叫我练字,还叫我不许沉溺,真扫兴!”郁尔抱起手臂背过身去。
“......”
皇帝直起腰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小宫女堵气的背影。萧易觉得自己不擅长教养孩子,几个儿子没有一个成器的,眼前的少女更是语出惊人。原先她懵懂无知时,他希望她懂一些,如今......他似乎将她教歪了。
午膳过后,郁尔从御书房出来,想回自己房间休息。
郁寻在耳房附近等着她,要同她说话。
“你妹妹宁王妃如今在贵妃凤栖宫住着,因为那个医女茯苓的事郁郁寡欢,她向来心思重,父亲拜托你经常去看看她。”
郁雅小产之后身子一直都不好,又知道了宁王与茯苓的事,贵妃以替她调理身子为理由一直将她留宿宫中。
郁尔知道凤栖宫那个地方,拜高踩低,连晴空、若雪两宫人都能欺负郁雅,她在那养不好身子。
但郁尔觉得这些事都与自己无关。
“她不是我妹妹。”
“你现在是这么说,往后她成了太子妃,甚至坐上皇后之位,于你可是有大大的益处!”郁寻道,“你也姓郁,往后我们家族的兴盛可全在你妹妹身上!”
郁尔,“你是真蠢还是自欺欺人?倘若有朝一日宁王登基为帝,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踹了郁雅。”
“不会,宁王不会这么做。”郁寻不信。
“怎么不会?”郁尔一字一句道,“你当年不也抛弃妻女么?”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郁寻激动道,“我从来都没有抛弃你们母女,是你母亲不忠在先!”
“我母亲如何不忠了?”郁尔她没想到父亲竟往她母亲身上泼这种脏水。
郁寻也忍无可忍,压低了声音,“这么多年我为了维护她的名声一直隐忍,令你这个女儿也不与我亲近。今日我就告诉你,你的母亲自年少时便经常随你祖父出入宫闱。甚至在与我成亲之后,也经常与皇帝也就是当时的容王私会!我甚至一度怀疑你不是我的女儿!”
“你胡说,你污蔑我母亲!”郁尔瞠目结舌,郁寻疯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