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雪取了一百块给他,见他接住了,说了说行里的规矩,“买定离手银货两讫,这交易算是成了,你可记好了!”
“懂!”男子一喜将钱一揣,找个人多的地方一钻,就没影了!
叶殊盯着肖雪手里的东西不放心,“这种来路不明的东西你也敢收?”
“我不买一样有其他人买,其他人买了还不如我买,你说是不是,反正就一百块。”肖雪将东西装书包里,对他说道,“走吧!去王叔那里,让他老人家看看,啥来路就明白了。”
叶殊点点头。
古玩店说忙起来几个人扎堆来,说不忙人影都没有一个,王观海抱个暖水袋,听着收音机里放的京戏摇头晃脑的跟着哼哼,这大冷天的在店里肯定比外面舒服。
肖雪将门一推,“王叔,有好东西,瞅瞅不?”
王观海听着这话眼睛瞪大扭过头,戏也不听了,“啥好东西?”
肖雪进来就觉得暖和不少,他店里安了蜂窝煤炉子,正用铜壶烧着水,后面院里的茶桌和茶具都被他搬了进来,店里的空间也紧凑起来。
“先倒杯茶喝再说。”肖雪笑盈盈地卖起关子,不用他那小巧玲珑的紫砂茶杯,直接拿桌上仿鸡缸杯的茶碗用。
“这次可别又拿不值钱的玩意哄我!”王观海白了肖雪一眼,招呼了叶殊一声,“小伙子,这边坐,我记得你叫叶殊是吧!好名字,别跟这丫头似的,忒没规矩了,都不把自己当外人!”
“在你这可不就跟在自己家一样。”肖雪这茶可没只给自己倒,叶殊也有一杯,她还给王观海用的搪瓷缸子填了茶。
“我说王叔,你有紫砂茶杯都不用,怎么用起搪瓷缸子了?”肖雪瞅他这搪瓷杯,都旧了,有年头了吧!
“以前没见过吧,这杯子有来历了,那还是我在帝都时大领导送我的,跟了我快十年了!”王观海喝了一口茶,宝贝着哪!
“这样的搪瓷缸子谁家没有啊!我家还有俩哪!都是我外公留下的,也没见像你似的这么宝贝。”肖雪听着觉得有故事!
“你家的能和我这个一样吗?同样的东西我这个可是意义非凡。”王观海开始吹胡子瞪眼了!
肖雪捧着茶杯暖和着手,吹了吹喝了一口,这才问道,“王叔,咱这最近有没有什么墓被盗了?”
王观海摇摇头,觉得有些奇怪的对她说道,“最近没听说,你问这个干嘛?”
肖雪放下茶杯将玉印从书包里取出来递给他,“就是我刚才说的好东西,你瞅瞅,我看着像是刚从墓里挖出来的,而且这东西基本都是随墓主人下葬的,货真价实的一件明器。”
王观海二话不说将搪瓷缸子一放,接过来拿在手里就摸过眼镜戴上,嘀咕道,“上手感觉差不多,透着凉气,像是地里埋久的东西。”
“这我还能骗你?”肖雪懂古玩但古文篆体认得的不多了,这玉印底下刻的什么字只能找专家看看了,“这是我从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手里收来的,看那人的样子倒不像是敢下墓的。”
“明器便是陪葬品吧!这样的玉印肯定陪葬在大墓中,若非国家发掘,那就只能是被盗墓贼挖出来的。”叶殊对这方面不是十分了解。
“也不一定,这玉印也可能是在故城遗址挖出来的,咱们这汉代以前的故城遗址不少。”王观海看了看玉印的沁色,笑着考问肖雪,“你怎么确信一定是墓里出来的?”
“经验,而且沁色在墓穴里和在土里埋着有很大的不同。”肖雪指了指,“你看,就比如这角上的铜沁,之前必然和青铜之类的器皿存放在一起至少千年之久,再加上没有泥和水造成的特别明显沁色,说明没有长埋土里。”
“你去端盆水,再把柜台上的印盒拿过来,还有纸。”王观海翻来复去的仔细看,不住地点头,“你说的对,这种规格的玉印,也不是会随便遗失在古城遗址中的。”
叶殊坐在一旁看着,慢慢地喝着茶。
肖雪应该先端来一盆水放在凳子上,方便他清洗,还有毛巾,至于印盒和纸都摆在桌子上。
王观海放水里用刷子仔细的清洗后用毛巾擦干,这才在印盒里一摁将章印于纸上。
王观海拿着纸看了半天没认出这印的是什么字,叶殊也接过去看两眼,认不出。
“我有位对鸟虫书篆颇有研究的老朋友,明天我就带过去找他看看,看出是什么字,从哪个墓里出来的就有眉目了!”
肖雪伸手把玉印拿回来,“既然这样,这玉印我先保管,过两天再上交国家呗!”
“既然上交国家你还要收着?而且这是墓里的东西,不好带在身上!”叶殊皱着眉头不赞同她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