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话被那边挂断,宋故尝试的发消息过去,发现被删除好友了。
刚才那个男人说过的话犹在耳畔,宋故从没有痛恨自己记忆力这么好过,为什么那样的话还清晰地记得,是嫌不够屈辱的吗?
宋故听出来的是,他是孟遇和“男朋友”吵架之后消遣的玩意儿,孟遇从来没有对他动过真感情,他宋故自始自终都是孟遇手心里的猴子,她牵着束缚着他的绳子,很随意的就可以扔弃。
他是女孩的玩物。
“呵,呵……哈哈,哈!”
眼泪交杂着嘁声的笑,宋故瘫在地上,双腿很没有形象的胡乱摆放着,手机屏幕亮了又熄灭,照亮青年哭笑的脸又重回黑夜。
终于是到了忍受的极点一样,瘫着的人喉间发出一声低怮,像是困兽失去了最尖利的獠牙,被迫的变得任人宰割。
阿普唑仑用多了是会形成药用依赖的,还有可能会导致各种的神经障碍,更别提其他乏力嗜睡头晕等副作用了,周姝雅真的很心疼自己的儿子每天这样不死不活的。
双手握上宋持澜的手臂,女人含着哭腔道:“老宋,他是我们的儿子阿,他肯定也不愿意这样活着的,咱们别折磨他了好不好?作为母亲我看着心疼啊!”
宋持澜亦是双眸通红,不忍的看着妻子,抬手轻轻给她擦去眼泪。
“…我不这样,他就想死阿。”
那是宋故第一次自杀是被宋持澜先发现的,一个人的血能有多无穷无尽呢?
宋持澜说,能够把一床浅黄色的被子彻底染成红色,像落日的黄昏一样红的刺眼。
看到自己孩子毫无生机的躺在血泊里,宋持澜心脏传来顿顿的疼。
事实的回答让周姝雅瞬间泪奔,再也控制不住一般,埋在丈夫胸膛前痛哭出声。
“老宋你说是因为什么啊?我们的儿子为什么好端端的非要想不开呢?我们就不能用别的办法把他救回来吗?”
种种质问把宋持澜说的哑口无言,他自诩医术卓然,年纪轻轻就当上了主治医师,亲手主刀过无数大小的手术,可是床上躺着的是他儿子,他竟无能为力的救不了。
姜橙看得局面有些不太好,扯了扯还要往前走的乐章,向他做了个眼神,去问宋家阿姨刘妈的陪同下,在客厅里了解着近来宋故的情况。
等到宋家夫妻平复下心情,他们被叫来二楼,来到宋故房间前。
乐章透过房间的距离能够看见床上躺着的宋故,不过半个月没见,仅仅只露出半边脸,青年竟狼狈憔悴成这样。
就那么躺在深蓝色的被子里,像是被抛到了深海当中一样,瓢泼无依且毫无生机。
“宋伯父,宋故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乐章清晰的记得,宋故走的时候虽然心情虽算不得上高兴,但也绝达不到要寻思的地步阿。
…………
周姝雅心疼得说不出话来,宋持澜一边安慰妻子,一边回答他的话,“刚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宋故看起来还很轻松的和我们说起过他和那个小姑娘的故事,可是就过了两天,他,那是宋故第一次想不开。”
“叔叔,我们去劝劝他,既然您叫我们来了肯定是没有办法了,您放心,我和宋故从小一起长大……”
“儿子醒了!老宋儿子醒了!”
周姝雅激动的喊,脚下走上前了一步,但又胆怯地停下。
“老宋,我,我该进去吗?”
她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说出的话可怜又无可奈何,紧握着妻子的手腕,宋持澜揽在她的肩上,一副要陪她一起面对的神情。
--------------------
第二十章 :祈求
“叔叔阿姨,我们去吧。”
姜橙叫住二人,先一步的踏进卧室。
屋内的人昏昏沉沉的醒来,脑袋像是经历了炸弹后又拼好一样,浑身无力,眼眸中是没有亮光的。
“宋故,我和乐章来看你了。”
挣扎着坐起来的青年看也没看她,撩开被子又跌落到床上,脚上的拖鞋掉了一只。
乐章过来给他踢过去,单手按在他的肩上,乐章担忧道:“宋故,你这是干什么啊!还学会寻死了你出息了是不是?”
扭了下肩膀躲开乐章的触碰,宋故打着眼皮从下至上的冷视着他,那神情,分明是叫他别多管闲事。
他的表情逗怒了乐章,手上使劲推了下宋故,乐章恨铁不成钢地指责道:“就为了一个孟遇你看你把自己弄成什么样了,宋故,你还是那个骄傲的宋故吗?你一直以来的傲然呢?为了一段恋情,还是一个把你甩了的女人,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宋故被他说的脸色丝毫没变,甚至是一脸不耐烦地听着他说完,好似用尽了全力来忍受他的话却没有出声赶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