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天真，就算让你下界，以你的能力，又能做得了什么？”
“面对目标，重要的不是自己做不做得到，而是想不想去做。”华姝态度淡然，眼神却很坚定，“难道天后当年苦修都不曾想过有朝一日能够飞升成仙吗？”
“闭嘴！”
闻言，天后却突然拉下了脸，一双眼瞬间染上怒火，“你有何资格议论本后！？”
华姝迷惑，不明白对方为何突然翻脸。
“来人！把这个胆敢勾引司法神君的女子处死！”天后冷冷下令，声音回荡在宫殿之中，露出她隐藏的恼恨之意。
一直在旁静立充当石像的白甲仙兵倏然而动，将华姝团团包围。
这里的每一个仙兵修为都是大乘期以上，随便走出一人都能轻易把她碾死，而如今，这一个个的，却都是全副武装！
华姝面沉如水，长臂一挥，拿出九节竹枝。
哪怕是十死无生，她也不想乖乖等死！
长剑相对，肃杀的灵气在大殿中刮起凛冽的风。
虽然仙兵们还未动手，但是高阶修行者对低阶修行者有着天然的威压打击，华姝顶着这泰山压顶般的威压，一动不动。
她咬紧牙关，哪怕四肢百骸传来剧烈的疼痛感，她也没有吐出一句求饶。
云浠仙子被这种架势吓得往颜朵仙子后躲，“颜朵姐姐……”
颜朵仙子眼底划过一丝不忍，但在天后面前，她不敢露出半分情绪变化。
“谁敢动本君的人！”
就在华姝几乎晕厥过去的时候，一道怒喝随着一道冷冽罡风席卷而来。
下一刻，一只手臂拥住了华姝的腰肢，另一只手挥出长戟，一记横扫千军，带着他滔天的愤怒，将围堵而上的仙兵全数掀飞。
华姝靠在战天的怀中，意识模糊地看着他望过来的眼神，竟有些恍惚。
似乎，那人也曾这般看着她……
还未等华姝想明白，便沉沉昏迷过去。
战天将人抱起，转身就走。
“战天！你真的要为了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将整个天庭置于险境吗！？”
天后急急地喊住他，恨铁不成钢地质问：“你明知道天道不允许新神出世！天界已千万年没有飞升上天的新神了，长期以往，天庭如何能和青丘、神族平分天下！？”
第86章 天庭边界
华姝醒来时，意识有一瞬间的茫然。
“吾妻，可醒了？”
华姝侧目望去，看见战天正坐在床榻边上，他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瓷瓶。
战天见她面色不像之前那般惨白，才道：“你运气不错，竟阴差阳错突破了炼气期，再调理一段时日便可筑基了。”
筑基？
华姝立马内视自身，发现自己丹田处有一颗药丸大小的气体在不断吸收灵力，竟隐隐有凝结成丹的趋势。
想到战天所说，她恍然。
大约是大乘期的仙兵以威压相逼，反倒激发了她的斗志，使她在险境中突破自我。
“战天。”华姝坐起，看向他，“你送我下界吧。”
战天眉眼一冷，“天后和你说什么了？”
“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无论如何，我都做不到对师门上下弃之不顾。”哪怕不知道这个修真界是不是她曾生活过的那个修真界，但不下界看看，她始终心中难安。
然而，战天冷然拒绝。
“不行！”
华姝抿紧了唇，却没有试图劝说他。
战天不是端司岐。
端司岐对待她是温和的、体贴的，他不懂她的世界，但总是耐心地陪伴她；
而战天只会规限她，甚至会不顾她的意愿，强行让她去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
难道这就是强者和弱者之间的区别吗？
想起那个下午，端司岐微笑看她，喊她“小姝”，他的嗓音如同大提琴弹奏般，沉稳温和，他的眼神，虽深邃似海，但也温柔如云。
华姝心想，哪怕端司岐变成强者，也一定不会像是战天那般，全然不顾她的想法。
“你在想什么！？”
战天见华姝垂眸沉默，便察觉出她心不在焉。
不知怎的，他忽然心生不悦，抬手便捏住了华姝的下巴，冷声质问。
“你管得住我的来去，还想管我脑子里在想什么吗？”华姝眼神冷冷，“战天，我是一个人，并不是一个没有思想的物件！”
战天看着她，眼底布满冰霜，语含警告：“你是吾妻！你只能想吾！”
华姝冷笑一声，却没有言语。
战天捏着她的下巴，紫眸越发冰冷，手下的力度也不自觉地加大。
直到华姝蹙眉，眼底露出痛色。
战天一顿，松开了手。
他背手转身，扔下一句“好好养伤吧，别胡思乱想”就离开了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