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拉都看傻了,倒霉蛋被打飞的两颗带着点牙龈的牙齿从她星光体上穿过,她才反应过来。看了半天,这才敢相信这个肱二头肌比她脑袋还大的壮汉是白天那个穿着西装、言谈温和的律师马特。
马特是个盲人,凭借自己的努力成为律师,这很立志。
马特是个盲人,觉得当律师还不够惩善扬恶。还要穿紧身衣当夜魔侠,每天晚上打五个坏蛋才过瘾。这很魔幻,在舍拉,一个女巫看来也很魔幻。
他怎么看见别□□头的?灵视吗?
不,肯定不是,那样他能看见自己的星光体,加上他是厌恶魔法的天主教徒……
舍拉冥思苦想,马特都结束战斗踩着歹徒进行思想教育了,她才想起了个能说服自己的解释——马特是个虔诚的教徒,马特身上有奇迹,很简单,马特是教会的人。
这是祈祷的力量!
这解释非常合理,舍拉点了点头。明天一早她就要跑路,不能再在马特这住下去了。马特是个好人没错,但万一教会一个电话过来,她就被当“年度异端清洗KPI”送上去冲业绩了怎么办?
虽然现在的教会温和了很多,她也不想做这种违背祖宗的决定,和主流宗教狂信徒走得太近。马特肯定是狂信徒,身上有什么祈祷得来的力量,要不怎么能一脚把人踹进墙里。
这就是为什么马特转天早上逮住了正准备跑路,不辞而别的舍拉。
他存了个心眼,告诉舍拉他每天早上九点来上班,如果舍拉想做什么,会赶在九点之前。舍拉不负所望地中招了,她惦记八点就走,没想到七点马特就带着早餐敲门了。
就算舍拉现在能和陌生人说话,还有点话痨,她依然不太会说谎。尤其是被抓包时,紧张得像只被猫抓到的老鼠。
“你急着走吗,罗德里格斯小姐?今天有什么安排?”
“我我我……”
她可以说自己要去找工作,这是最正当的理由,毕竟她现在缺钱。但在几声结巴后,马特语气平静,但却让舍拉觉得咄咄逼人的问题接连抛出。
“我突然想起了一则新闻,发生在纽约,十几年前轰动一时,但这几年已经没什么人提起了。有个小女孩,被同学从窗户推下去摔死了。当时我差点成为代理那个案件的律师,但在最后一刻,女孩唯一的亲人,她母亲失踪了,所以是差点成为代理律师。”
说话时马特的面向舍拉,舍拉看不清墨镜后面是什么眼神,她觉得自己被盯着,好一会儿才想起马特是个盲人。马特没有盯着她,只是把脸朝向她。
这是要做什么?
一些不好想法在舍拉脑子里成型,也许马特是教会派来屠杀女巫和德鲁伊的?也许因为妈妈的原因,在这个世界自己也是恐怖分子,马特是神盾局派来杀她的?
她只知道弗瑞有马特的电话,还能请马特帮点忙,但夜魔侠又看起来和神盾局没太多关系的样子……
马特感知到舍拉心跳比兔子还快,冒着冷汗,几乎要哭了出来。这不是他的本意,不过先来点恐吓也许能让这姑娘之后老实一点。
“在那之后,发生了两件奇怪的事。一是女孩的同班同学和教过她的所有老师全部在一年内死于非命,自杀、车祸、在浴缸里溺水、被野狗咬死在床上等等。第二件则发生在昨天,一个和女孩同名,自称是女巫的人出现在我面前。我看不见颜色,但我猜你可能是红发绿眼,和那个女孩一样。”
马特听见舍拉紧张地咽口水的声音,闻到她肾上腺素飙升的气味。
“我猜对了,你就是那个早已死去的女孩。”
他在舍拉摸到床边时就做好了把人一把扯回来的准备,这是二楼,舍拉跳下去逃跑的可能性很大。没想到舍拉只是把窗户拉开一条缝,凑过去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像条在车里被关了太久的小狗一样。
情况好像有点不对,人类遇到危险时的攻击或逃跑两个反应都没有,倒是有点像应激了的小动物。
“你还好吗?”
马特不放心地问,他好像有点吓唬过头了。但这话算得上是吓唬?他对金并说过的狠话比这吓人十倍,那家伙不还在监狱里活得好好的吗。
他带着比利棍,窗外还有一个陷阱,唯一没想到的就算随身带包纸给舍拉擦眼泪。
“先生,你是教会派来杀我的吗?”舍拉带着哭腔说,“我警告你,我会报警的!我……我还能把你的灵魂驱逐出身体,让你做一辈子的行尸走肉!”
“你在说什么?别害怕,姑娘,我不会伤害你的,也不是教会派来的。事实上,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教会要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