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瞳被撞懵了,等反应过来,蹲在地上可惜那一袋儿柿饼:“师父,那人把我的柿饼都撞掉了。”
严都平给阿罗递了个眼色,叫阿罗跟上那人看看,他把杨瞳拉起来跟卖柿饼的小贩说:“老板,再称一包。”
那老板应道:“您稍等。”
严都平回头问杨瞳:“撞着哪儿没?”
“没撞着哪儿,也没少东西。那人好急呀,都不看路。”
卖柿饼的小哥搭话:“两位外路来的不知道,刚才那位啊,是我们城里有名的土霸王,牛大财主家的小娘子,她们家有钱,舅舅又是青州牧,横行霸道惯了,骄纵蛮横,跳蚤脾气,稍有点什么事儿,走起路来就像刚才那个样子,眼里跟看不见人似的。”
杨瞳道:“是位小娘子啊,她家大门大户,怎么养出这样浮躁的性子。”
“正是大门大户,才敢任性浮躁呢。”
杨瞳接过新称的柿饼,和师父相视笑笑,继续往前走:“师父,阿罗呢,不会抓她去了吧,揪住也就是一袋柿饼的事儿,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是因为柿饼,那人有点怪,让阿罗去看看。”
“哦,我说呢。师父,柿饼真好吃,你也尝一个?”
“甜不拉几的,不吃。”
“吃一个嘛,不太甜的。”杨瞳拿了一个伸过去,“就尝一口。”
严都平无奈,接过来咬了一口,又扔给她:“这叫不太甜啊,你自己吃去吧。”
杨瞳咯咯直笑,缩回手自己吃。
刚转过一道弯,两人就看见阿罗把刚才撞了杨瞳的人摁在墙上,严都平和杨瞳赶紧走过来,杨瞳喊道:“阿罗,别动手,是位姑娘家。”
阿罗捂着那人的嘴不让她说话,转头跟严都平说:“殿下,是阿旁。”
严都平有点意外,扯了扯那人后颈的衣服,杨瞳都没来得及阻止:“人家是女儿家呀!”
严都平收回手,看徒弟皱着脸,伸手掐了一把:“确认她身份呢,认识的。”
杨瞳一脸严肃认真:“那也不可以,对女孩子必须尊重,君子动口不动手。”
“为师又不是君子。”
“就是不可以!”
严都平也知道她倔起来特别倔了:“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杨瞳这才问:“这位娘子是何许人也?阿罗你也松开人家吧。”
阿罗和严都平都看到了那人后颈的牛头图案,阿罗嘀咕:“许是来时出了什么差错,心智不大健全,不但不记事儿,连气息都弱得不行,我抓住了才确认是阿旁。”
严都平皱着眉:“先放开吧。”
阿罗刚一松手,那姑娘就暴跳如雷:“你才心智不全呢,旁你个大头鬼,老子牛英俊!牛英俊!”
她说一个字蹦一下,说一个字蹦一下,杨瞳退了两步:“哎呀,还真是跳蚤脾气,谁跟我说阿旁稳重来着。”
牛英俊看着杨瞳:“臭丫头片子,找死呢你!”
阿罗拧过她挥舞的手,无奈叹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牛英俊还是嚷嚷:“你们知道我是谁嘛,好好说的时候给我撒手啊,叫你们吃不完兜着走,信不信!赶紧给我撒手!”
严都平笑笑:“先敲晕。”
阿罗劈手在牛英俊颈后一击,她应声昏了过去,耷拉在阿罗身上,严都平给她号脉:“过六道的时候伤着神印了,不妨事。”严都平重重点了她后背灵台穴,“先送家去吧,醒过来就记起来了。”
到了牛家,他们家下人慌慌张张地把姑娘抬进屋,个个围着转悠,严都平三人站在屋外没人搭理,索性逛起了园子。她家里果然气派,碧瓦朱檐,雕梁绣柱,高甍似凌虚,浅池出门去,见一片篁竹深深又篁竹,过一蹊繁花漫漫又繁花,远看有亭立,近看水中轩,廊桥伸进云里,玉阶走到天边。
杨瞳一边走一边感叹:“可见这户人家果然富贵,阿旁舍得跟我们走吗?”
阿罗道:“这倒由不得她。”
“师父,阿旁怎么不是牛的模样?”
“大概姓牛也行。”
“这样啊。”
三人逛了会儿回到牛英俊屋前,牛家的管家上前来给严都平行礼:“见过道长,多谢道长把我家娘子送回来,老爷在前厅备了酒菜,还请几位略休息片刻。”
严都平道:“不必,她可醒了?”
“转醒了,只是人还不大清楚。”
严都平以为又有什么问题:“我去看看。”
管家看这三人模样虽然不错,但衣着平平,听见娘子没事也没有要走的意思,猜他们大约是看牛家富庶,想要些谢礼银子,一时轻蔑起来,拦住严都平说:“道长且稍候,请偏厅里用茶,娘子闺房,不合适。”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