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宁吓得六神无主,身体下意识地抓起什么就朝男人扔了过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在车辆和男人之间爆炸开一个粉红色的球体,球体膨胀成薄膜气球状,缓冲了车辆的撞击,男人没被直接撞上,只是扭了脚而已。
那个被她弄脏衣服的男人急忙冲了过去,司机也急忙下车。
“前辈!”
“二小姐!”保镖们也围上来。
“我没事。”杜清宁摇摇头,她站在路边,一点事没有,那个男人应该也不会有性命危险。
不过,她也算救了那个男人,应该他们不会计较她弄脏衣服的事了吧?
抽出一摞纸币交给一名保镖,让他交给那边的男人,算她赔他的衣服钱,杜清宁蹲下来收拾被弄得散落一地的东西。保镖们也不敢乱动,只能几个人围成一圈护着。
当杜清宁终于收拾好自己的包包的时候,那个被救的男人也被年轻人搀扶着走了过来,把钱不由分说地塞回来——然后被保镖挡住了。
“这位小姐,我不能要你的钱。”那年轻人急切地说,“您救了我的前辈,我怎么能再管您要钱呢?”
“可是,奶油似乎很难洗?”杜清宁微微有点社恐,特别是面对成年男性的时候,她总是下意识地回避他们,这和她从小生活环境里父亲这一角色缺失有关。之前几名警察也是和她混熟了才在他们面前放开的。
不过如今她处在一个很安全的环境,倒也不害怕。
她睁着那双和姐姐一模一样的玲珑星眸,里面是在杜清安眼里看不到的茫然无措:“您不必如此,钱算我赔您衣服——要不算司机的洗车费也行。”那玩意的成分还在实验中,现在用的这个很讨厌的一点是时间一长就会变成和泡泡糖一样黏糊糊的东西。
现在那种凝胶状的玩意儿糊得车头到处都是不说,还把那名年长一些的男人头发上衣服上包括鞋上都糊上了,很快和灰烬泥土混在一起。
这样的衣服换成她和姐姐,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穿第二次了。
再说她也确实不缺钱,用钱把有可能出现的麻烦都解决不是很好吗?她不想再多出什么莫名其妙的人际关系了。
不过对方明显不这样想,他怕杜清宁误会,急忙从口袋里掏出证件说:“小姐你不要担心,我是警察,我不会趁机勒索,我只是……”
警察那就更麻烦了啊!杜清宁连忙摇头,让拿钱的保镖留下来处理,她急忙和其他人一起走了。
送前辈去了医院,简单处理下污渍,高木警官满身狼狈地回了警局。
“怎么就你自己回来,班长呢?”松田来找伊达航,却得知他和高木出去尚未回来。
“前辈他………”高木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这怎么越听越耳熟呢?松田阵平皱眉,拿出手机给高木看了一张照片:“是她吗?”
“松田,你认识她?”连照片都有。
“行了,这事你别管了。”得到肯定答复,松田阵平让高木安心,她不缺那几个钱,给你了用便是。
“我出去一趟,替我请个假。”
她回来了为什么不通知他们一声?因为她姐姐还是不允许他们交往吗?她就那么听话?
一肚子憋闷的松田阵平把幼驯染叫出来,一问,得,谁也没通知。
“她姐姐倒是见过几次,都是因为公务。再说我也不可能把她们认错啊,气质差别那么大。”
“再说她留学才几年啊,这么快就……倒也可能?”
“我问过景光他哥哥了,他也没收到消息。研二,她应该是真回来了。”
萩原研二抱住头:“我上次回家被我姐揍了,因为她嫌弃我追个人都磨磨唧唧,拖泥带水。可是小阵平,我们差距那么大,怎么可能轻易开口。她姐姐很可能有那方面的身份。”
那必须的,人家姓罗素。
他们那几个家族只要能赚钱啥生意不敢碰,只存在分工合作的问题,犯法与否不在他们考虑范围,反正他们那些大家族把法律改成对自己有利的事发生不止一次了。
问题是,他们是警察,他们要守护这个国家。或许在杜清宁的姐姐看来他们的所作所为犹如小丑,滑稽而可笑,是自不量力螳臂当车。但他们信念不灭。
杜清宁未尝不清楚姐姐在做什么,但那是她仅存的亲人,她不会做不利她姐姐的事。
同理,万一哪天出事他们不得不抓捕她姐姐,他们就完了。
那是对双方的伤害,所以他们谁都不敢轻易踏出那一步。
可笑吗?太可笑了,警察爱上了罪犯的妹妹。
“总好过警察爱上罪犯不是?”他们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相比之下,还是他们明知对方在侵犯国家和人民权益却无可奈何更悲催,但他们又如果能和资本政客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