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不用出面,但是管家的罗氏要出面去解释,只说是治家不严,家里的丫鬟出了这事,要逮住那作恶的人严惩,才出此下策。
这样解释一通,无非是害怕结果并不是,到时候被传出去惹人闲话。
御医这种事也见得多了,并不在意,这药水对于显贵来说也不算昂贵,只是只有御医院有,众人要这药水,只能从御医院拿。
等了片刻,药水同血水混作一团,成绛紫色,罗氏还从没有见过,转头看向御医,“这是?”
“这水混作绛紫色,证明刚刚滴落进去的血水皆是血亲,若不是里面则呈现靛蓝。”
听到御医的解释,罗氏心中再激动,面上也沉得住气,嘴角连一丝笑意也无,“多谢御医了,府中的事还望帮着保守秘密,世人皆说陈府规矩极严,没曾想府中的下人出了这等事。”
说着就把早已准备好的一袋子沉甸甸的银子递了过去。
等陈钦彦去送御医,罗氏才疾步走到后院,将端着绛紫色的碗放到陈冰然和孟宁思面前,重重点了点头。
陈月激动叫着,“宁思,你真是姑母的孩子。”
陈冰然已是泪流满面,“怪我们轻信那人,这么晚才找到你。”
孟宁思眼里也含着泪,“都是命数,夫人……不必介怀的,而且我在孟府过得也很好。”
陈冰然当然知道,孟府再好,也不知自己的家,到底是寄人篱下这么些年,更加心痛,当即跑过去抱住了孟宁思,两人哭作一团。
罗氏在一旁拍着陈冰然的肩膀,“既然如今,人也找到了,安府准备怎么办?”
“自然是要认回来的。”
面对陈冰然斩钉截铁的话,孟宁思心中很是温暖,只是如今安府没有人支撑,只有陈冰然一人,陈府倒是有陈显毓。
等到半下午,陈显毓就回来了,“招了,说是最后还怀恨在心,骗了你们。”
众人虽然早就猜到,但到底是寒心。
又问起认亲的事,陈显毓沉思片刻后断言,“孟府那边是孟安学当家,他是个明事理的,只是如今孟……宁思和世子结了亲,世子也在边关,到时候我写封信给他,走皇上那边,比寻常快些。”
孟宁思最担心的却是皇上,“当初皇上能赐婚我和世子,我身份低微,如今……”
陈显毓看了眼自己这外甥女,继续说到:“皇上如果担忧,但是话已出口,旨意已下,不至于反悔,反之若是瞒着不报,难免他会和陈府,安府和孟府甚至世子间生出嫌隙,如此,倒不如大大方方承认了,本来安府找人的事他在太子时候就已经知道。”
孟宁思听着分析,觉得说的很对,反正最后都要爆出来的,只是询问自己这个新舅舅,“那我能写一封信,同您一起送到西北吗?”
陈显毓怔了一刻,大笑到:“哈哈哈哈……都说女大不中留,不先写去东南方,怎么要先写去西北?”
面对他的取笑,孟宁思也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她很久没有见过云铎尘,以往还从没有这么久没见到人过,想给他说说最近发生的事。
吃了晚膳,陈钦彦才把孟宁思送回孟府,回府的路上,安夫人同她坐了一段路,问了她许多问题,孟宁思都轻声答了,当然也是只挑了好的回答,让她安心。
回到孟府,天色早已经黑了,孟安学和孟夫人不放心,听到府门外面的马蹄声,就在正堂处等着,“怎么玩到这么晚,以后再这样,我可不许你出去了。”
听着孟夫人的责备,孟宁思此时觉得甚是好听,她跑过去叫着:“母亲!”
孟宁思自小就很少撒娇,自从被推落水后,更加少言,如今的模样,倒是把孟夫人还未出口的话憋了回去。
孟安学在一旁笑了笑,说到:“你没事就好,我和母亲担心你,以后不可在别人家待这么久了,这在别人看来就是失礼。”
孟宁思胡乱应着,问道:“父亲去后院姨娘处了?”
孟夫人:“你管他干什么,他去哪都不关我们的事,快去洗漱。”
孟宁思正色说到:“我之所以回来这么晚,是因为发生了一件事。”
孟安学和孟夫人都以为是陈府发生了什么,如今两府也算的上是亲家,连忙好奇,“发生了什么?”
孟宁思:“我今日去陈府找阿月,没想到陈阁老扭伤了脚,我做为晚辈,自然是要去看看,还想着上次不是给了母亲那老参,到时候给陈阁老送过去……”
孟宁思事无巨细得讲述着当时发生的事,孟安学在听到陈显毓准备明日上朝后就将书信给皇上的话,点了点头。
“皇上新上位,即使心中有不悦,但是我们做的坦荡,他也不能挑出毛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