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哥哥今日在府中,我可不敢过去。”
孟宁思和陈月对视一眼,笑道:“你不去,你一个人呆着,等会儿我们说去看书的,哥哥问你为何不去,我们就说你怕哥哥考你学问。”
“你们!”
孟宁稀瞧着日渐滑赖的妹妹,“哥哥是外男,阿月一去,他肯定要离开。”
说罢得意地看着她们俩,仿佛逃学成功的小孩。
三人相约去了孟安学的书房,孟安学院子里的小厮都是男子,这会儿见到三位小姐,均是埋头做事,不敢出声。
估计是听到了风声,孟安学出了书房在门外等候,与陈月见了礼,皱着眉头看了看自己的两个妹妹。
孟宁稀也就算了,宁思竟然也这么没规矩,等着过会儿准备好好说说她们。
“哥哥,我们想看看书,府中只有你这里的书籍最多,我们带阿月来看看。”
听到二妹妹这样说,孟安学只好请她们进去,里面书籍一排排放着,很是整齐,书桌上还有他刚刚翻开的书,随着窗外的风一页页飘着。
孟安学过去拿走这本书,笑着说:“你们就用这张桌子。”说完就准备告辞出去。
孟宁思自是不许,“我们在这儿看多无聊,我看得杂记多,姐姐也是看的杂书,阿月姐姐可是京城第一才女,要是她待会儿问的问题我们不会可怎么办。”
孟安学嘴角抽了抽,“知道自己学的不够多,就该多学。”
孟宁稀可不愿听这话,“我们这不是来了嘛,哥哥你就留下来吧。”
她虽是大大咧咧的性格,但是看着妹妹极力过来又说这样的话,也大概猜出了她的意思,当即比孟宁思更激动,恨不得当场问出来,只是面对自家哥哥的威严,她也只能想想。
但是也不妨碍她积极撮合,而且要是哥哥在,两人有话聊,说不定她就没这么难熬了,要是只留一个人,那必定是要被问话的。
孟安学自是知道陈府嫡女陈月在京城中的名头,在书院的时候就听到各家子弟说起她来,才学斐然,只是与他无关的事他听听就罢了。
两位妹妹都极力邀请他留下来,而且用的还是讨论学术的理由,他不好推脱,而且他也不说迂腐之人。
等到确定哥哥留下来后,孟宁思就没管了,只带着陈月孟宁稀去找书,只是哥哥这里书房虽大,都是些正经书,杂记,游记也偏。为了当好第一个媒人工作,孟宁思只好硬着头皮看起来。
孟宁思看着陈月手里拿着一本《连山》,又看了看里面的注释,想必是哥哥常看的书籍,对她笑了笑,大声说到:“阿月和哥哥果然是有才学的人,两人喜欢看的书都一样呢。”
这番话惹得陈月脸红,娇羞低头,又抬头看了看远处的人,与孟安学的眼神空中对撞。
虽然孟安学留了下来,出于礼节,也只是坐在窗边的榻上翻看手里的书,与另外三人隔着十几步的距离。
听到妹妹谈笑的声音,他抬头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陈月手中正是他前不久看过的辩证论书,中间还有好些他做的注释。本以为才女不过是个名头,只会些风花雪月,没想到她会喜欢看这类书籍。孟安学复而转头看向陈月,谁知她也看过来,眼神相交,有些慌乱地移开了。
孟宁思说完看着两人,和孟宁稀在一旁忍着笑意。
孟宁思三人在那边书桌上一边说着书里好玩的事,一边看了看陈月手里晦涩难懂的书籍,孟宁稀早就不想看看这本书,“哥哥,你这本书怎么这么难懂,你快过来给我们讲讲。”
孟宁思取笑道:“难得你今日这么好学。”
“你这就不懂了,我这是受阿月的启发,要是阿月日日过来孟府,说不定哪日我也成京城第一才女。”
孟安学听着自家妹妹的玩笑话,“往常也就算了,今日有外人在你还胡说。”
孟宁稀心想,早晚成一家人,面上假装不高兴,“这有什么,阿月和我俩亲如姐妹,倒是哥哥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那学府的教书先生,也太严格了。”
陈月也在一旁莞尔一笑,对孟安学解释道:“宁思和宁稀俩人很有趣,而且,这书我虽看了许久,也是似懂非懂的,劳烦你了。”
既然那边三人都如此说,孟安学也只好过去,解释着里面晦涩难懂的字句,偶尔陈月附和两声,或是与他辩驳一两句,时间过得也挺快。但是,到最后,不知为何,孟宁思和孟宁稀两人都在一旁看杂记去了,整个书房也只听得见陈月和孟安学的声音。
两人轻声细语说着古文,论着观点,孟宁思偶尔余光扫过,窗外阳光有些耀眼,窗户上挂了细沙,穿堂风从窗外吹进来,细沙随着风摇摆,那两人在书桌旁,陈月坐着,哥哥就在她左手边撑着桌子站着,一言一语,丝丝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