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一般官商都有关系,她要是能坐上首富的位置,那一定得十分拼命,说实话,开始的时候她是想过的,但是随着在这里生活,她还是觉得让自己不那么劳累才是,毕竟她前世就是因为太过拼命,丢了性命,好好享受生活,何尝不是一种舒适的态度。
她说完这话,没听到旁边的声音,转头看去,云铎尘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明日她还得早起,只能赶人了。
等到第二日,孟宁思才吃完早饭,就听到门口的动静,让长月去开了门,就看到云铎尘带着两个布庄的师傅走进来。
“这是林师傅和顾师傅,他们在布庄做了几十年,你有什么都可以安排他们。”
两个师傅被云铎尘介绍给孟宁思,也早早地被提醒过,此时只恭敬行礼。其实他们也很好奇,这京城闻名的乡君,又能做出什么新鲜布料出来。
孟宁思本想在厨房煮纱,才发现自己那小厨房根本施展不开,只能让人临时在院子中搭建了灶台,放了木块,把装好薯莨汁水的大锅又搬出来。
虽然汁水只有一锅,不像布庄那边常常是好几缸,但是对于她要做的布料来说也够用了。
早上第一次浸水,然后翻搅均匀,师傅们又把布料摊开在院子中暴晒。其中林师傅瞧着这淡淡的棕色,迟疑道:“这色虽染上了,但是洗洗很快就脱落了,植物始终不必矿物。”
孟宁思看着他眼中的怀疑,点点头,“师傅说的是,云朝的衣物大多是用矿物染色,就算是植物染色也会加上矿物去固色,但是这莨绸不一样,今日这样的活需要长达好几个月才能出一批布料不说,中间需要三洗九煮十八晒,工艺繁杂,颜色的深浅也和工艺步骤相关。”
顾师傅听到这么长时间的染色工艺先是大吃一惊,然后问到:“什么是是三洗九煮十八晒?”
孟宁思:“洗,自然是浸汁,用薯莨汁水洗绸布,洗完的绸布经过晒干再放到煮好的薯莨汁里固色,如此反复,颜色越来越深,如今已是三月,晒莨绸需用温和的阳光,六七月的太阳太烈,不适合,而九月底日照开始减少,不能晒也得收工,所以要是布衣坊准备做这笔生意,最好是现在就找人挖薯莨,在布庄里赶快做,来不及像之前那样先实验再大批量产。”
孟宁思这话虽是对两个师傅说的,但是更多的是对云铎尘说,布衣坊现在的生意很好,有好看特别的纹样,也有别人所没有的新蚕丝绸布,但是别的布庄也很快推出了新款,虽然不及他们的庄子。
但是孟宁思想的更多,现在天下太平,衣食住行,衣就占首位,既然每个人都要穿衣物,每个国家都有世家贵族,何不将眼光放长远一些,做天下第一布庄?而天下第一布庄除了新鲜的样式纹样,顶好的丝绸布料外,最重要的就是要有独一无二的布料,无人能及,镇店之宝,名气响了,何尝没有富庶的顾客上门。
云铎尘看到孟宁思的神情,知道她大概是想进一步扩大,两个师傅也看向他,他们不是不相信孟宁思,只是这东西以前也没人试过,万一成了也不知道布料是好是坏,万一没成,浪费了上好的布料不说,布庄的工人也是一大笔损失。
毕竟,一门新的技术,是不要外人来做的,一般都是布庄做了好几十年的老师傅。
云铎尘自然同意,不光是对孟宁思的信任,他更想看看孟宁思能让云朝的布料生意做到什么程度。
说干就干,接下来几日,农庄开了大批的绸布,专门为了这种新的布料,孟宁思和云铎尘亲自参与,有时候为了每日的摊雾工序,甚至都住在庄子里。
虽然有些累,但是看着绸布的颜色越来越深,孟宁思也觉得值了。
到了五月,孟宁思拿出其中一小批的褐色绸布出来,让工人去城河里挖了些河泥回来,刷在平铺的布料上。
随着新布料的成功和大家的接触,孟宁思在布庄里吩咐的事,大家也不多问,只按她说的话做事,大家虽然不懂,但是知道她总有她的道理,而且自然的相信她说的话。常常云铎尘取笑她,“我虽然只和管事接触,但是他们也算老人了,现在你的话在他们那儿就像那皇上的圣旨一样,好像你才是东家一样。”
孟宁思:“你要是把布庄转手给我,我也是付得起的。”
云铎尘:“……”
孟宁思在他这里分的红利少说一个月也有几十万两的进账,不说这布庄,就是那天月楼和外面的农庄,她也是想买哪个买哪个。
本来云铎尘只是把这些生意当做一个打发时间的事儿来做,没想到她一来倒好,收益翻了好几番不说,让他忙得昏天黑地,就是那账本,也是以前的好几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