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己和宋泽约会,怕是勾起她的往事了。可自己大大方方地和宋泽谈恋爱,阴阳怪气到自己头上者,死!
乔糖讨厌和不相干的人阴阳怪气地扯皮,她单刀直入,“沈夫人,是想起自己的过往,有感而发了吗?”
“你什么意思?”贺兰芝撕掉那张故作高雅的脸,露出面目可憎的一面。
乔糖嗤笑,“就你认为的这意思。”
“放肆!”虚张声势的人最怕被人说中心思,贺兰芝色厉内荏大喝一声。
“牙尖嘴利的臭丫头,我今天就替你父母教训教训你!”
她扬起高高的巴掌就朝乔糖扇过去,被乔糖轻轻松松地挡住。
“狐媚子还敢躲?打着秘书的幌子勾搭老板,要不要脸呐,一副人畜无害的正经样子,背地里全是些男盗女……”
“沈夫人!”乔糖疾言厉色打断贺兰芝的话,“我敬你是语晨的妈,已经对你礼让三分了,我和宋泽男未婚女未嫁,光明正大谈恋爱,轮得到你来说三道四?”
“现在宋泽是被你迷惑了,但你以为你能这么轻松地进宋家大门?”
“能不能进,那也不是你贺兰芝说了算!管好你自己家那一亩三分地吧!你拉链都没拉好。”
乔糖甩开她的巴掌转身去洗手,真晦气,脏了我的手。
贺兰芝慌地低头去看礼服拉链,发现被骗,再次扬起她高高的巴掌恶狠狠地朝乔糖头上呼去。
“啪”地一声,乔糖抬头,沈语晨站在她身后,白皙的脸上清晰地印着五个红色的手指印。
“语晨……”乔糖惊愕,一丝怒意袭上眉头。
“语晨,你干什么?你还维护这个狐媚子?你知道她在干什么吗?啊!她勾引宋泽!我让你去宋氏是干嘛的你不知道啊!”贺兰芝手指向乔糖,“人家比你有心机,表面和你做朋友,暗地里把她老板都给勾搭上了……”
“妈!”沈语晨大声打断她,“糖糖,我有话和我妈讲,你先回避好吗?”
乔糖握握她的手,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这个时候也许不要目睹她的难堪就是对她最大的关爱了,乔糖走开,顺便把洗手间的大门也给关了。
好在这个洗手间在酒店最里面,比较偏僻,人很少,吵成这样也没有人听到动静过来看热闹。
“妈!这么多年,你控制我的交友,控制我的学业,控制我的一切,打着为我好的名义,全是在成全你自己。你懂音乐吗?你不懂,你什么也不懂,只是因为爸的前妻是歌剧演员,你嫉妒你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懂,你就让我学。”
“你知道我喜欢什么吗?我喜欢交朋友,交你看不上的朋友,那些没有利害关系的你所谓的坏朋友,我喜欢拉小提琴,我喜欢到处玩,我讨厌你给我安排的那些恶心的交际,你所有的交际都是有目的的,我讨厌透了。”
“你那么通达地让我去宋氏,去找糖糖玩,不就是让我想尽办法和宋二叔接触吗?我告诉你,我和宋二叔从来没有交往过,都是假的,他没有喜欢过我,我也不喜欢他。糖糖和他清清白白地谈恋爱,没你嘴里说的那么脏。”
“她是第一个认真对待我的朋友,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她。是,她是外地人,你眼里的小门小户出来的,可是在我眼里,她高贵,独立,她勇敢,坚强,她特别温暖,和她在一起,我才觉得自己是鲜活的,不是被你掌控的玩具。”
“你自认为高雅,美丽,可你所做的一切跟泼妇有什么区别!”
“反了!反了!”贺兰芝再次朝沈语晨甩了一巴掌,“你就是和这种女人呆一起就变这样了,妈早说过,不要跟这些贱人做朋友,你非不听,她们只会带坏你。”
沈语晨摸着红肿的脸,忍着酸涩的鼻腔,语气坚决,“妈,你先管好你自己吧,你和爸又有什么区别呢,你骨子里哪里就算得上高贵了,自己都没活好,为什么要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
“以后我的人生我自己决定,你休想再来掌控!”
她转身从酒店后门跑了出去,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夺眶而出。
沈语晨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着。她不知道该往哪儿去,她从来没有过这样叛逆的时候。她敬佩乔糖,不想做的事,总能勇敢的说不,而她从来都是逆来顺受,她瞻前顾后,怕这怕那,压制自己的本性,仅仅是为了服从妈妈的命令。
她可以忍受妈妈对自己的各种苛刻,如果可能,她应该还能再忍二十年,可是乔糖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不能忍受乔糖受这种无谓的言语攻击,尤其是那些污言秽语来自她那个一向自诩高贵优雅的母亲,她忍无可忍。
那些恶语从妈妈嘴里出来和从自己嘴里出来有什么差别呢?父母这段时间对自己的放纵,就是想着能勾上宋泽。只是一个合作项目,怎么能满足妈妈那颗自私又贪婪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