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在元宣阁?”落尘道出白若风没有说完的问题。
“对!”
“异。”
“什么?”白若风顿时懵了,落尘只说了如此简单的一个字,他自然是不明白。
“颜末之自小异于常人。”
听到这段话,白若风扶额思考,这才想起在街上看到颜末之时落尘提醒他的话。
“难道是因为他的左手?”
“没错。”
“他的手有什么问题吗?”
“毒。”
“……”又是一个字,白若风挑眉猜出心中的想法,“难道他自幼就会用左手制毒?”
听到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落尘竟然撇头看了他一眼,竟叫白若风读不出来是什么意思。
“颜末之从出生开始左臂至手就沾有剧毒,对于他的家人来说……是不祥。”
“于是他被家人丢弃?”白若风停下脚步。
落尘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头。
看着站在面前的人,他又问:“而如今该是多大?”
“年方十七。”
“被弃多久?”
“十六年。”
“他的父母扔下他的时候难道就不心疼吗?”
“不知。”
“就只是因为他异于常人?”
……是。”
“是因为他的父母不愿生了个怪胎而受族人歧视,而地位不保,颜面无存?”
落尘不语,修长睫毛下的双眸静静的看着远方,像是在否认,却又更像默认。
“还未能走路就被人丢弃,他父母不会后悔吗?”
“可耻。”
“连自己的亲生……”
“若风。”落尘察觉到身边人的不对劲,明明解药应该做效了,转头看向他的表情,双目似乎染上了一层雾,但并不像中毒之前那样的无神,让他疑惑了。
见白若风摇了摇头安静了下来,他顿了顿轻声道:“若风,人各有命,又怎能变。”
这句话像药剂一样作效,白若风微皱眉头,双手捂着耳朵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你若是在他身上接了线,也该断了,可懂?”
“唔,脑瓜疼。”
仔细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落尘问:“你又是何时被他下的手?”
“啥?”白若风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如此的情绪激动,当落尘说完那句话后他的脑袋里一顿炸,现在才有一种回归自我的感觉。
“颜末之在你身上种了傀儡线,刚才那一刻,他与你的灵识相通。”
“全是他的情绪?”
“并不是全部,倘若你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思想,他就会通过傀儡线侵入你的灵识。”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做的手脚。”
“元宣阁之人,不可轻视。”
“嗯,我知道了。”
“该走了。”
“唉,等等我,脑瓜有点疼。”手忙脚乱的从地上爬起来踉跄了几步才追了过去。
而在离他们的不远处,颜末之收回了手中的线冷笑道:“你这是怜悯我吗?”
“我可不需要。”
少年逐渐走远,浓绿的草地上有一根闪着光的丝线静静的躺在那里。
轻轻敲了敲脑袋,白若风揉了揉太阳穴问身边的人:“那个,落尘,你不会是打算等他们来抢西宫的时候再出现吧?”
“这你无需操心。”
“哦。”
“安静。”
“嗯……”
走着走着他的脚步就放慢了下来,低头搅着衣服安静的跟在了落尘的身后,面前人突然停了下来,他便措不及防的撞了上去。
他抬起头刚想说声对不起就被面前的一片景象给惊艳到。
在他们面前一片行云流水,这云就像梯子一样一直往前延伸,脚下流淌着河水,而河的上游似乎就是远处一片云的顶端。
白若风一脸吃惊的问:“走云梯?”
只见落尘淡定的点头轻跨上去。走了几步之后他发现身后人没有跟上来,转身一看,白若风正坐在云上,一只腿弓起踩在云边,而另一只脚尖踮起直往河里探。
白若风似乎是一时玩起兴了,身旁有人走近都还没有发现。看到面前出现一个人他才半抬起头,“嘻嘻,要不你先走?我待会追上。”
低头看了看这流淌的河,落尘看出了白若风的心思,冷声道:“水无形,承受不了重物。”
白若风:“……”
他先是愣了一下,咽了一下口水,悄悄的把腿伸了回来。
“我还以为这河上也可以走人。”
“……”落尘眼神逐渐变冷,只是看了他一眼,便走了。
“那个,我错了。”
“……”依旧没有理他。
“哎呀,落尘,你是不是生气了?”
“……”
“落尘,我真的错了。”
“……”
白若风像个犯错的小孩子跟在落尘的身后,见他还是没有理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