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风的声音越来越低沉,暗紫色的眼眸越来越深邃,脚步越来越慢,仿佛是灌了铅似的越来越沉重。
他停了下来,阴沉着头,落尘察觉到此人的不对劲,这情绪反应实在是太让人奇怪。
“为什……什么让我忍受这种自责的折磨呀……落尘你,真的让我感觉好冷漠……”
句句消极阴暗的话断断续续的从白若风嘴里出来,落尘极不高兴地皱起了眉头,却依旧一言不发,他还要看看这个人才到底想说什么?
面前人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低沉着头,一动不动。
“嗯,这味道,是毒医呀。”一个悠哉乐哉从落尘身后的屋顶上传来。
一个黑衣飘渺的身影最对着阳光站在两人面前,落尘转身抬头看去,与鬼同四目相视,红色的眸子中含满了笑意。
看到落尘的黑瞳中散发着似千年寒冰的冷,平和的脸上只藏着少许的温和,可因为刚才白若风的话,他的表情又冷到了极点。
鬼同从屋上跳下,掀开下裳从裤子的口袋中左右摸了一下才找出一个药瓶,打开塞子闻了闻确认的点了点头才递给落尘:“元宣阁可是很会耍心机,这个家伙什么时候中的招都还不知道。”
抬头看了一下落尘的表情,细长的眉毛还是微微皱起,他有些惊愕的问道:“你没察觉到?”
见落尘摇了摇头,鬼同不由分说抓过他的手臂一把脉。
确认无碍后,他依旧摇头叹了叹气:“还是在黑涯呆太久受了影响,那种地方还是不太适合你。”
“嗯。”落尘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将药瓶递到了白若风鼻间。
闻到一股刺激气味,白若风极度不适的皱着眉,神情也不像之前那么空洞,突然间向后倒去。
落尘急忙一手挽住了他的肩膀,慢慢的蹲下来,一只手还拿着没有塞上的药瓶。
接过落尘手中的药,鬼同朝着白若风叹了一口气:“哎,真够倒霉,一下子就被唤出了相反人格。”
“嗯。”
“你这反应……”听着落尘风轻云淡的应了一声,鬼同早已是意料之中的笑了笑:“还是如此。”
看着躺在自己臂弯上的白若风,落尘正犹豫着要不要把他放下来,听到鬼同的话,落尘微微一笑:“你还不是?”
清晰地看到落尘扬起的嘴角,鬼同有些惊恐的往后退了退,表情有些紧张的左右看了看,才小声提醒道:“哎呦喂!你可千万别对我笑,要是让东方无道那家伙看到了,那家伙的醋坛子还不得翻!”
一提到东方五道,落尘垂眸犹豫了半刻才问:“他怎么样?”
“哎,关心他为什么还要装作冷漠的样子?你知不知道……”鬼同半蹲下来正想和落尘好好理论一下,抬头就撞上了他那有些忧伤的眼神,才闭上了嘴没有再说下去。
“哎,挺好,都挺好,我一直都跟着。”转向好的方面说去,鬼同把能想到的好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啧了一声又说道:“不过,好像还有一些影官跟着。”
“照顾好他,我现在有事要处理,以后……”说着落尘逐渐沉默,毕竟是身份的区别,他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走。
“知道知道,他也老大不小了。”鬼同邪魅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个白若风不蠢,就凭你那死也放不了的雅正,鬼猜不出你是谁,哼哼,我先走了。”
说着,他便一个人走在那空旷的路上,与落尘他们背道而行。
看着空空如也的巷子,落尘只听到背后不远处一声叹,“没有冰糖葫芦了啊。”
直到那轻稳的脚步声消失,落尘挑起白若风的手臂修长的手指覆在腕处。
“唔,脑壳疼。”
白若风眼睛眨了几下,在落尘的臂弯里左右转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
睁眼就与落尘四目相对,两人沉默一秒,白若风急忙挺直腰杆端坐在地上,“我这是怎么了啊?”
落尘淡道:“中了那人的毒。”
一听到毒这个字,白若风被吓得瞪大了眼,有些不可思议的抬头看向落尘,两只手浑身上下摸了摸:“我现在不会是鬼吧?”
低头看着此人的态度,落尘表情逐渐变冷:“我看你挺无所谓。”
“哎呀,开个玩笑嘛,别那么认真。”嬉笑了一下,白若风站起身来拍了拍后面,却突然脑中一片混乱,什么也不知道的往后又一倒。
头脑模糊脚步不稳,白若风此时没有任何意识的躺在一个人的怀里。
隐隐约约的听到耳边有一声呼唤,却怎么也听不清,他感觉脑子要炸了一样,像是有两个人的思想,在不断冲撞,不断占领他身体的主权。
“若风,白若风?”任凭这个人靠在自己的手膀上,落尘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该怎么做,闻了解药不可能马上见效,而此时的白若风已经昏厥到他摇都摇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