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找不到……”
“你们骗我……都骗我……怎么可能找不到……落尘……你在哪……啊————”
“啊!————”白若风捶地哭吼,把所有不安,着急,愤怒的情绪发泄在逐渐布满血印的地上。血迹伴随着泪水慢慢的模糊,白若风的双眼也愈发的疲倦,最终还是哭累了……死了一般的倒在地上,喉结上下滚动,硬是把那一身呜咽给咽了下去。最后整个人像是哽到了一样,侧着半个身子,一口血吐了出来。看着地上的一滩血,他更是哭的泪眼朦胧。嘴角咧了咧,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整个人疯魔的样子像得了失心疯。
白若风慢慢的抬头看向门口,好像期待有人会推门而入,他缓缓的伸出手,冲着那束光抓了一抓,又哭又笑。
“落尘……我吐血了……你不来看看我吗?……我找不到你了……”
窗边,一只黑猫的身影闪过。听完鬼同的转述,落尘哑声,默默的低下头,眉头痛苦的锁在一起,他想说话,可嗓子里像含了刀片似的,动一动嘴唇都十分的艰苦,过了许久,他才从万分艰苦的喉管里吐出几个字,“找不到才好……”
每日的夜里,白若风都坐在屋梁上,身旁摆着一坛坛酒,两只眼睛前像是笼罩着一层雾,他苦笑着看着那一轮弯月,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现在的他勉强还能接受现在的事实,不然若是脆弱一点,他一定会疯在那一天。
酒很烈,烫的他喉管发辣。垂眸,白若风顿时又泪如雨下,握着酒坛的手止不住地颤抖,脑海里一次又一次的闪过他于落尘在一起时的片段,一段段的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日,那人就在眼前一般真实。
“我已失去爹娘,怎的连你也不在了……”
醉意朦胧的站起身,刚站稳,脚下一滑,差点要摔了下去。突然一根硒骨链捆住了他的腰,把他给拉了上来。
努力睁着眼,看清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白若风推开他,笑的十分生分,“周子公,是你啊?”
“白若风,你疯了吗?”周子公皱着眉头,对白若风的行为很不满。
“我?”不知道白若风是真醉还是装醉,此时此刻像个傻子一样在屋檐上来回晃,仿佛下一刻就能掉下去的样子,踩着脚下的瓦片,发出刺耳的噪音,他眼角还挂着泪珠,却笑着指着自己,不断的问:“我?我疯了?是我?”
看着他喝的不省人事,周子公收回硒骨链,麻利的捆在了腰间,拽着白若风的手就要带他飞下去。可刚碰到他就被打开,白若风像赌气的小孩儿似的推开他,一双泪眼朦胧,耍赖一般坐在屋檐上不走。
“我要在这里等落尘。”
一句话出口,不知是酒话还是真话,周子公是听不明白。他只是知道,自己若是再不制止他,这个家伙肯定要发疯。
“白若风,你发什么酒疯!”周子公骂到。
“欸?”白若风抬头傻笑,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指着周子公,“你骂人!我要告诉落尘,他的弟子骂人!嘿嘿!”
周子公蹙眉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坐在那里傻笑,可是笑着笑着就笑累了,白若风又哭了起来,活像个喝醉酒耍酒疯的疯子。
“你在哪,落尘……”
站在月光下,周子公一言不发。在酝酿着要说的话,听着白若风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他才走上去,蹲在白若风的面前。
“白若风,你要知道,宫主定不会希望你这个样,你若是如此糟蹋自己,便是伤了他。现在羽令在追杀宫主,只要他不出现在鼎世,便是安全的。你若是想找他,养好身体就去,别在这里自作自受。听懂了吗?”
白若风低着头,周子公晃了晃他的肩膀,这个人一下子就不省人事的倒在了他的胳膊上。盯着他沉默了许久,周子公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把他抱回了屋。躺在床上,等那人将门关上,白若风紧闭的眼角滑下了一行泪。
他一夜未眠。
眼看着天就快亮了,白若风起身出了屋,他走到了后山,站在了最高处眺望远方。
“落尘,你若是平安,好歹和我说一声……”
“怎么就这么不声不响的就消失了……”
白若风早已经哭的眼眶红肿。看着蒙蒙亮的天,一串脚步声从身后响起。
“白若风。”
“……”
君细柳冷道:“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但我接下来告诉你的事情很重要。”
“你说。”
“中宫有细作。”
听到这话,白若风惊愕的转过头。君细柳神情严肃,继续道:“我有预感,这几日鼎世定会出事,之前还怀疑过会不会是末氏定上了这里,可如今他被……灭了,我心里也没有了人选,但这种感觉一直没有消停过,而在这几日却是越发的强烈,你一定要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