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儿姐!走快点!”
颜末之奔跑在前,肆意的在她面前招着左手,阳光下,那只手臂上全是藤蔓一样的紫色毒经,一直弯弯曲曲的蔓延到了他的肩,司徒雅在第一次看见的时候就被吓了一跳。那时候的颜末之还是一个在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婴儿,被阁主救回来的时候,脸早已被冻得发紫。那时候的她已经在元宣阁待了一年有余,自身使用的武器都是阁主亲自挑选。
回想起第一次见颜末之的时候,司徒雅不经放慢了脚步。
16年前,司徒雅年方七岁,一年前她被阁主所救,听阁主描述,被救时,她昏迷在不周山下的一个无名小镇,路过的人都置之不理,恰好被执行任务的阁主瞧见,考虑到元宣阁正缺杀手,便把她带了回来。而她醒来却什么都忘了,自己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忘的一干二净,于是乎,她以新任杀手的身份留在了元宣阁。
而就在那一年,元宣阁又收了一个弃婴,一个很特别的婴儿。
“阁主,你怀里抱着的是什么?”司徒雅刚从训练室出来,银线休的一声收回袖中,她蹦跶着两条小腿跟着过去。
“人。”
阁主回答的很冷淡,司徒雅一听便知她心情不好,立即乖乖的站在一边,一声不吭。
阁主将不哭不闹的应该放在了桌子上,看到那襁褓之下的手臂时,秀气的眉头微微颦起,“过来。”
“是。”
“提着他的左手。”
“嗯!”细细的银线从她的袖中缓缓伸出,慢慢的缠绕着婴儿的手臂,看着那只泛紫色的手一点一点的被抬起在空中,司徒雅愣了一下。一个才几个月大的婴儿,左手臂上遍布着可怕的紫色经脉,还未等她发足呆。阁主的手已经揽着她的腰闪到了一边,牵连不稳的银线便掉在了地上。
还未从震惊和疑惑中反应过来,她抬头看着阁主沉默的样子,有些许内疚的低下头,“对不起,阁主,是我学艺不精。”
“与你无关。”
撇下淡淡的一句话,司徒雅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冷淡的女人平静的安抚着这个不哭不闹的婴儿。
这是她和颜末之的第一次见面。
“他的脸怎么这么紫?中自己的毒了吗?”知道这个小婴儿的手有毒后,司徒雅静静的看了看他的面貌,指着他的脸微微的问。
“山上寒冷,他应是被丢在山上足有一夜,才如此脉搏微弱。”
“去找驱寒的草药。”
“嗯!”
司徒雅清晰地记得,她和阁主为了救这个小孩的命,忙活了很久。
确定这孩子的脉象平稳后,阁主将他安放在屋子里,司徒雅仍不放心的朝屋里瞧了瞧。嘴里还极其抱怨道:“这父母也太狠心了,竟将一个还未学会走路的婴儿丢在深山老林中。”
“或许有苦衷。”
阁主走在她身前,缓缓开口道:“我救他时发现他的背后写有一串符文。”
“这背后写符文意欲何为?”司徒雅歪头。
“为了救他一命。”
“这岂不是自相矛盾?”司徒雅还是太年轻,并不明白着用心良苦。只是一味觉得那将孩子扔下的母亲十分残忍。
“去练习。”
不等司徒雅再抱怨几句,阁主一声令下中将她赶了走。
这孩子不明白。那弃婴背后的符文是弥足珍贵的傀儡师文,元宣阁向来爱收集各种符文卷轴,傀儡师一族的傀儡术秘法他们迟迟未得。估计这人孩子的人,是颜氏某位位高权重之人,因为权力相逼,不得不舍子。也许是料到了自己的行踪,才故意将孩子扔在了自己的必经之路上,又生怕自己不会救她的孩子,于是将这珍贵的符文刻在了孩子的□□上。
至于这人的苦衷,她不想去理会,但这个命苦的婴儿,她自然是收定了。
后来十二年过去了,颜末之近十三岁了,而司徒雅也早已经到了可以出任务的年龄,时常跟着年长的前辈去执行任务,而就在这一天,她一进门,就看到阁主蒙着面,怀中抱着一个女子,满耳都是血,汩汩不断地流向脖子,衣服早已被渲染得不成样子,指尖上也有鲜血顺着滴下。看着如此凄惨的情景,再看看阁主的神情,简直是比冰窟还要冷。
颜末之望着那浑身是血的人有些不知所措,眼神满是求助的看着走进来的司徒雅。
“小之,跟姐姐来。”
知道现在的这位阁主心情铁定是不好,司徒雅深吸了一口气,拉着颜末之就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后来没过几天,这位阁主让她去街市上买一些贵重的金属来,在过几天,一个两边耳朵带着樊贵的金饰的七绝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听元宣阁内其他人说,这位姑娘是阁主外出时偶然遇到的,浑身是血的躺在血泊中,特别是两耳,出血特别严重,当时他们止血怎么都止不住,后来还是这位阁主花费了大量的灵力才治愈,只是再也无法听到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