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一令人意外的动作登时让白若风瞪大了眼。
他顿时像只惊吓的兔子,两腿一蜷,头一低沉就缩进了被子中。
“……”见此,落尘十分平静地拍了拍隔着他背的被子,“若风。”
白若风感觉羞耻的不敢去正视他了,偷亲也就算了,竟然还被人家发现了。一想到这,他直接是从耳尖红到了脖根。
还想好好的躲在这黑洞中,突然眼前出现了一片光明,落尘静静的站在他面前,手中拿着刚掀开的被角。
一看到这人的嘴唇,白若风简直羞涩的缩成了一团。
落尘毫不介意,将被子推开,弯腰俯身望着白若风赤红的脸颊,压低声音道:“若风,此时应出发去判宗。”
害羞的从臂弯中露出一只眼,发现那粉嫩的嘴唇就抵在他的眼前,嫩嫩的,娇艳欲滴。
“落尘啊……你先转身。”白若风缩回去,小声央求着。
“嗯。”
见此人背过身去,白若风这才慢慢坐起身,仔仔细细的整理了一下大腿间的裤子,确认了没有会让人察觉出的异样,他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慢慢挪到落尘面前。
“走,走吧……”
他的声音压的很低,落尘看着,薄唇微启:“若风。”
“啊?”
白若风应着抬起头,突然间,一个措不及防又如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了他的唇上。白若风登时脑袋一片空白,恍如炸裂了般,浑然不知所措,双目直愣愣的看着那刚刚亲过他的嘴,很轻,很柔软。
也许是听到了落尘的呼吸声,白若风这才逐渐反应了过来。
落尘绕过他,“还了。”
“……”白若风转过身,脸上露出了惊喜,伸手摸了摸了还残留着余香的双唇,开心的像个孩子。
殊不知,落尘出了门,缓缓抬手,屈起手指抵在唇间,白净的脸上晕出了一抹红。
“宫主。”就在他有些丢神时,周子公沙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子公自知所犯之错不可饶恕,还请宫主责罚。”
落尘转身,眼中的周子公,那身形动作也不如以前的那般雷厉风行,连以往那冷静镇定的音色也瞬间变得苍老了许多。
收回眸子,他冷道:“既知是错,为何为之?”
“……”犹豫片刻,周子公弯在两腿外侧的手紧紧的抓着衣服,他看着很失神落魄,像是经历了一场大病,刚从鬼门关里捡回一条命的模样。还是虚弱,气若游丝。“我,于心不忍。”
“你可知,此当重罚。”
“子公知道。”双眸一闭。
白若风躲在门角,门外的声音他听得一清二楚,他想他应该知道周子公为什么这么做,可是,这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做法,很不可取。
落尘望了一眼门缝中露出的紫襟,对周子公道:“你先回鼎世,养好伤后再处罚。”
“是。”周子公黯淡无色的眸子晃了晃,恭敬地鞠了一礼后背影沧桑的离开了。
白若风走出门口,很是惋惜的叹了口气。
“自宫师兄伤的这么重,让他一个人走,放心吗?”
落尘转身,“我已让无言跟随。”
白若风嫣然一笑,跟上他,立刻夸道:“落尘可真心细。”
淡漠的瞥了他一眼,落尘道:“先与邱夜说明,再询问前辈线索。”
“好!”白若风欢欢一应,如今对他来说,只要能在落尘身边,做什么都好。
刚出了客栈,四处的雾气扑面而来,雾气中还夹杂着清新的山林味,周围十分寂静,连行人的脚步声都未曾听到,倒是有一点安静的可怕。
白若风支棱着耳朵,细细的听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这雾气不算太大太厚,仔细看还能隐隐约约看到面前的路。
白若风自觉地往落尘身边靠了靠,脱口就道:“这雾这么大,也不知道周子公行不行。”
“符穿。”
“哦哦。”应着,白若风才突然察觉不对劲,他抬头环顾着四周,又往落尘身边挤了挤,“这周围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雾天不易出行。”
“难怪,这四周安静的都有点骇人。”白若风两肩抖了抖,不到片刻,迎面而来的水雾直接沾湿了他的衣襟。
忽然,两人面前闪过一抹红影,可能隔得很远,那红色很淡;又也许是离得很近,那散发的危险近在咫尺,仿佛下一刻就能威胁到他们。
落尘悄然无声地抓住了白若风的手,仅仅望了他一眼,两人顿时心里相通。
加紧步伐朝那红衣出现的地方走去,隔着层层叠加的薄雾,隐隐约约看到有一个黑影倒在地上,看着很瘦小。直至他们走近一看,才发现是一个插满了窟窿的糖葫芦架。白若风有些诧异,他刚才确实看到有红影在这边,虽然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