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能这么算?”于青阳皱着眉,对秀玉突然的转变很是不解。
“草民心中有疑惑百思不得其解,恳请少爷解惑。”秀玉没有再继续方才的话题,“少爷少爷如何得知我并非男子的?”
她明明一比一划都依着记忆中,两个哥哥来的。
于青阳瞪大了眼,白嫩的笑脸“轰”的一下通红,整个人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他是晕倒了,又不是死了!这人胸前……当他是傻子不成?
“本少爷……本少爷聪明绝顶,心思启容你猜得出来?你走吧!”
于青阳起身要走,到了门口顿住,又返回到桌旁,吃力的抱起桌子上的银两,一副你太不识相这银子本少爷不送了的模样,“既然你都认了我对你有救命之恩,我记得你在闹市开糖水铺子是吧?每日送一杯来。”
随后,秀玉便被从后门请了出去。
“……”
“没事吧?”春朗带着林夏、刘济青过来了。
秀玉愣愣的摇摇头,只说于青阳本想赏赐她,被她惹恼了,把谢礼收回去了。
刘济青松了口气,她差点就要去求见县令了,“没事就好,于公子行事一向难以捉摸,他性情如此,你也不必尽数放在心上。”
瞧着秀玉似乎有些低落,林夏过去拍拍她的肩,“倒是有件喜事与你知道,刘姐要成亲了,就在下个月初,我们有喜酒喝了。”
“好啊你,要你过来帮忙是半句不见提,说起喝酒倒是颇有兴致了。”
……
回到大河村时,天已经擦黑了,山间的凉意格外明显,院子里,平日里总是聚在一同做针线说笑的男人们也不见,院子里黑漆漆的,只林氏的屋子亮着灯。
进去一瞧,屋子里竟是烧上了炕,双胞胎和清明,林氏几人围坐在一起说笑,缝制一半的冬被搁置在一旁。
得,转移阵地了。
“回来了?”林氏笑着。
清明下炕,“我去给你们热饭”,顺手还把云安给拉了出去。
“棉花什么的,可都买回来了?”林氏越发像个老封君了,整日笑眯眯的,总是爱听团子、林秋给他读话本,抑或找清明与他说些村里的新鲜事。
厨间,篱落正占着灶台熬药,她打从府城回来后便愈发沉默了,总是一个人待着,早出晚归的,颇有几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架势,林夏每次想要询问,这人却溜得比兔子都快。
“篱落啊,给你姐夫把把脉。”
篱落似乎在想什么事,闻言甚至有些没反应过来。
云安也难得有些不解其意,但他向来是个静观其变的。
于是接下来,厨房就上演了一出……变脸。
篱落生平第一次怕自己医术不精,切错了脉,再三确认后,失了魂一样的脸骤然多了几分生机,“有……有喜了。”
篱落笑着往堂屋跑去,边兴高采烈语无伦次道,“姐夫有喜了,姐,你要当娘了!”
堂屋里静了片刻,林氏瞪大了眼。
林夏急忙起身出去,篱落嬉皮笑脸的,“厉害啊姐。”
一贯冷漠以对万事的人,此刻正站在厨房里呆呆的看着小腹,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可就是莫名无措极了,想要伸手却又怯怯的收回。
林夏走过去把人抱住,云安下意识靠了过来,“我,我怀孕了。”
一种很梦幻的,难以置信的语气。
“嗯”,林夏捏着对方白皙的手,有些担心的切脉。
云安身体不好,每个月月事几乎能送掉半条命,好不容易养回来一些……林夏默然,她很期待和云安的孩子,但这个孩子来的并不是时候……
“……你不高兴吗?”
“高兴……我们要有宝贝了。”林夏连忙搂住人轻声安慰。
夜间,林夏来到篱落房中询问。
“无妨的,他只是不似旁人健康,但称之为虚弱也并不妥,他底子伤了,继续养着也只是无功无过,眼下怀孕了便好生调养着,无碍的。”
林夏刚走出篱落房门便被冷风吹的打了个喷嚏,赶忙快步往自己屋里走,既然云安怀孕无碍,那她此刻心中便只剩纯然的欣喜了。
房间里暖烘烘的,得知云安怀孕,林氏大手一挥,叫秀玉过来帮忙把炕烧起来。
云安正坐在炕上,他窝在身后的大软枕中,瞧着懒洋洋的,看到林夏进来,男子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怎么还不睡?”林夏关好门,暖了暖手过去。
“宝宝……和我等你。”
林夏没忍住笑了出来,他下意识的害羞、粘人、纯粹……对于林夏而言,自己的夫郎很娇。
但也只是下意识,云安不会故意撒娇的,他性子要强,处事冷静果决,甚至多数时候都会下意识的以一个保护者的姿态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