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面面相觑,又齐齐地去看截教弟子。
陈悟安不在,领头的二师兄林悟屏懵然地道,“你们别看我们呀,我们碧游宫没有早请安晚问好的规矩,谁要想师父了就去拜见,今早我们起来就来上课了呀。”
哦。
那可好,这两相比较的一方,有一个根本没见着,怎么比?
大家伙儿齐齐傻眼。
王禅道,“要不咱们干脆,投个票,觉得昨天更像的举个手,觉得今天更像的举个手,哪个人多,咱们就交哪个答案。”
东华帝君的一个徒弟道,“我觉着没啥分别,那咋整。”
咋也不咋整,必须得给个选择!
这位仁兄一听,好生犯难,吭哧瘪肚地想了半晌,干脆叫人写了两张纸条,团成两个纸团儿,自己跑去抓阄去了!
众人瞧了,颇受启发,北方真武大帝的小道童周公道,“莫不如,我们选举出一人来,也抓个阄,交上去当答案吧?”
有人担心地道,“那万一选错了,害的大家考试,岂不是得落埋怨?”
周公道,“一人受累,总比一方受累好,万一等下人多的那一方答案是错的,受埋怨的人岂不是更多?”
有道理有道理!
那谁来当这个勇敢的倒霉蛋儿呢?
众人便又去齐齐地看截教弟子门人。
林悟屏挠挠脑袋,也没辙,谁叫他们乃是主人家呢?
总不能叫客人们受这个累吧?
王禅一瞧,拉了二师兄一把,在林悟屏耳边嘀嘀咕咕几句,林悟屏眼睛一亮,心中大定,起身道,“各位,既如此,林某人便出这个头,我上去交答案,成与不成,各位多担待!”
无伤在一旁道,“悟屏哥哥,休息是好事儿,考试也未必就不好,你放心大胆地上,不管怎么招,我们都不怨你!”
大家一听,都给气乐了:你一个才刚刚学识字的小不点儿,充什么大瓣儿蒜,凑什么热闹!
周公拍拍无伤肩膀道,“今日大字写完了没?没写完赶紧去写,就算我们休息,你也得写完了才去玩儿!考试的话,你更跑不掉!今日的经文可还等着你背呢!老溜号儿,小心我给你哥哥告状去!”
学前班小朋友无伤气呼呼地哼一声,扭头跑了。
众人哄笑一阵,依旧推了林悟屏上去报答案,并各自起誓赌咒,甘愿放弃交答案的权利,全权委托林道友,并愿意接受一切后果。
林悟屏抱拳作了一圈儿揖,也没抓阄,雄赳赳气昂昂地上了讲台,跪坐下来,凑近睢夫子的耳朵,小声儿说了答案。
众人便见睢夫子畅快地笑了起来,道,“行,不错,答对了,都去玩儿吧!”
大家欢呼一声,齐齐地拥上去,把林悟屏抬着就出了课室,“赢啦赢啦,我们答对啦!”
“走走走,我们今天没有活计了,咱们也去海边抓贝壳去!”
“我听说他们昨日里骑海豚来着,游得特别快,我也想去!”
“去悟空那里,把三宝带着,叫三宝也给我们做好吃的!”
“那咱们说话可客气些,不要惹三宝不高兴!”
“好说好说,我帮三宝摘菜!”
“我帮三宝洗锅!”
“我洗碗!”
“我捡柴火!”
一群年轻人,热热闹闹地跑远了。
课室里,委委屈屈的无伤低着头,认认真真地写着大字,连头都不抬。
一旁的周公哄小孩儿道,“别不高兴,师兄陪着你,等写完了,咱们也去玩儿!”
无伤写完一页字,这才开口说话,他摇摇头道,“周师兄,你也去吧,我不要人陪,自己能行的!等下我还要背经文,一上午都不能出去哩!”
周公道,“没事儿,我反正也不爱出去玩儿,在这儿看看书多好呢?”
无伤凑过来,小声儿地道,“周师兄,你去吧,你这样为了我,跟其他师兄不亲近,真武大帝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周公笑道,“不会,我师父虽严肃,但他不是那样的人。”他师父对他一向挺宽容的,甚少生气。
无伤往屋子外面瞧了瞧,见人都走光了,睢夫子也看不见了,这才又劝道,“周师兄,你信我,睢夫子是紫霄宫出身,他的意思,一般就是道祖的意思。今日的问题,瞧着跟胡闹一般,可是厉害的,却是最后交答案的那一个法子,你仔细想想,是为了什么缘故?”
周公眉心又锁了起来,想了会儿道,“难不成是瞧我们玄门年轻一代,是否融洽?”若是各家有异心或龃龉,今日别说答案能这么快定下来,只是上前去说答案的人,都得先打一回再说。
哪管你截教是不是主家呢!
无伤便点点头,往西边指了指,“真武大帝晚间回去,没与你们说西方教剑指南瞻部洲的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