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百姓将徐家掌柜的女儿,供奉给了山匪,那掌柜的,要为自个的女儿,女婿一家报仇。”
“这就是他们自己造的孽!”
虽然不过短短几句话,但是澜州府君已然猜出了其中隐情。
他脸色有些古怪,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是本官的错。”
鸿城有山匪,之前不过是小打小闹。
未曾闹出来人命。
那些子的小走商们,虽说有苦不敢言,但是终究没有伤到根本。
所以只当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也没有上报官府。
官府这边虽说知道一二。
但是剿匪这件事,本身就吃力不讨好。
这样的念头,落草为寇的不在少数。
与其追捕下去,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有闹出什么大事也就算了。
澜州府君并不知晓,这其中还有这么多的隐情。
更不知道,这些百姓们为了保全自己,居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归根究底,的确是他们自己造了孽。
可是。。。
“疫病一事,非同小可,不应该用这样的方式。”
徐鹤声似乎破罐子破摔了。
他嗤笑一声:“怎么,你为何不想想,这些百姓们,为什么不相信官府。”
“反而要去供奉山匪呢?”
澜州府君闭了闭眼,他的确算不得什么好官。
只能说,在他治下,以为还算平安。
没想到藏污纳垢的地方,就在眼皮子底下。
“那些百姓宁愿奉承山匪,也不愿相信你们,何尝不是你们的错!”
徐鹤延跪在一旁,压根不敢说话。
澜州府君被他问的哑口无言,只能无力的说上一句。
“本官也会为他们做主的。”
会做主吗?会的。
但是也只到此为止了。
派了人,去剿匪,但是人走了以后呢。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只要这样的年头不过去,终究会有人来做这山匪。
徐鹤声轻笑一声:“府君大人可还要谢谢我呢。”
“毕竟,那些山匪们,可没有活路了。”
“以后,再无鸿城,也再无鸿城山匪!”
地牢外。
鹿安安垂眼看着水晶球,她神色不明,只是叹息一声。
“阿深。”
她穿来的时间不久,算算也还没有一月。
这去往越州的一路,她倒是长了不少见识。
或许乱世将起,他们想要保全自己,从根上来说,趋利避害罢了。
只是代价是别人的无辜性命。
那些独自前往越州的女子们,她们想要为自己博一条生路。
而鸿城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女,终究化作了一阵尘烟。
在俗世的无奈下,选择了最决绝的道路。
她要让所有人付出代价。
她有错吗?
鹿安安不觉得。
只是这样的世道,像她们的人一定不少。
鹿安安并非铁石心肠的人,只是听到了这里,仍然觉得唏嘘。
紧紧是刚开始,就已经这个样子了。
那将来,还有更多的灾难在等待着。
岂不是。。。
没有活路了。
鹿安安眉头皱起,楚烬深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手。
按照他的记忆,他们走的太早。
后续发生的一切都记不清楚。
但是。。。
“越州不会这样。”
鹿安安勉强带出一个笑来。
“我明白。”
她们拥有很多的东西,至少能够在即将开始的乱世中保全自己。
而地牢里,徐鹤声沉默了下来。
他质问了很久。
但是最后还是抬起头来,直直的盯着澜州府君。
“府君有所不知。”
“这疫病,可是陛下交给我的。”
澜州府君猛地站起来,他喊了一声:“大胆!”
徐鹤声低低笑了两声。
“怎么,府君不相信吗?”
澜州府君只觉得眼前的徐鹤声疯了。
“你是疯了不成!竟敢污蔑陛下!”
楚盛安这锅背的,也确实是倒霉。
毕竟在徐鹤声看来。
无论是鹿禾宜,还是别的人,都是楚盛安的人。
他之前还想借着鹿禾宜找到那位小郡主。
聪明人,自然不会在一条船上等死。
他们徐家,也算是运道极好。
那小郡主无父无母,自然渴望有个亲眷。
他们徐家不就是最好的亲眷吗!
徐鹤声一边交好楚盛安,将徐家带到了楚盛安这条船上。
一边寻找小郡主,企图通过她来控制镇南军。
这一条条的算计下来。
若不是鹿安安早已知道,恐怕都要感慨两句。
这徐鹤声,可真是机关算尽。
不仅将徐家绑在了楚盛安这条船上。
甚至还可以借着小郡主的手,让镇南军也能护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