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哪里得罪了鹿公子。”
鹿禾宜一时哽住,他几乎忍不住,要骂出声。
“王工,是你先动的手!”
王工一愣,眯起眼睛。
“我先动的手?”
他哼笑一声,看向身旁的下属。
“他说的是对的吗?”
下属摁住了鹿禾宜:“主子,是鹿公子先动的手。”
鹿禾宜:。。。
他头一次觉得,恶人先告状这句话,是有出处的。
鹿禾宜冷笑一声。
“王工,不管怎么样,对我动手,还想装傻。”
王工脸色沉了下去,他不觉得鹿禾宜这句话毫无威胁。
他看向站在一旁的下属。
“把他解决了。”
鹿禾宜抬起头来:“解决我,你要如何同那位陛下交代。”
“鹿公子,鸿城疫病,您没能活下来,不是在所难免的吗。”
鹿禾宜嗤笑一声:“那你觉得,你能逃掉?”
“既然动了手,我就没打算逃,况且,那位陛下若是想要得到镇南军,还要靠我。”
现在罗江死了,鹿丞相也死了。
明面上能够联络到镇南军的,只有王工了。
哪怕他真的杀了鹿禾宜。
楚盛安也会看在镇南军的缘故上,放他一马。
“鹿公子,你似乎一直在误会一件事。”
“你对于那位陛下来说,只能算个聪明人,但是这世上,聪明人从来不少。”
“何苦要为了你的一条命,问罪于我呢!”
他说的很有道理。
鹿禾宜低低的笑了一声。
“蠢货。”
他说了这么一句,王工站起身来。
“行了,送鹿公子上路!”
旁边的下属早就记恨他了。
他们既然做了这件事,当然更爱惜自个的命。
可是鹿禾宜如今的做法,不外乎是把他们往死路上推。
既然这样,那该死还是死吧。
兵刃高高举起,窗外不知何时透露进来一道光,正巧照在上面。
透露出了一丝冷光。
鹿安安看着水晶球里的画面,开了口。
“阿深,你觉得结果会是如何呢。”
“谁输谁赢?”
“鹿禾宜。”
他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鹿安安勾起了唇角。
“确实,王工不过是血肉之躯。”
而楚烬深却觉得鹿禾宜不大对劲。
按理来说,哪怕是死过一次的人,也都会对死亡有所抵触。
但是鹿禾宜却不一样。
他似乎。。并不畏惧。
更准确的说,他好像知道,自己绝对不会死。
就在刀落下的一瞬间,鹿禾宜抬起头来。
“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此话一出,王工立马心下一惊。
窗户突然被风吹开。
烈烈寒风裹挟着秋末的凉意。
这道风,径直的将刀剑吹离位置。
鹿禾宜抬眼看向窗外。
“主子安排的事情,还要耽误下去吗。”
伴随着鹿禾宜的话音落下。
一道身影出现在了窗外。
正是之前给鹿禾宜送药的男人。
他此刻恢复了之前的打扮。
整个人裹在黑色的斗篷中,看不清模样。
鹿安安眉头皱起。
“又来一个。”
这人来的悄无声息,甚至连守在客栈里越州军都没有发现。
鹿安安倒是接受良好。
鹿禾宜都是死而复生之人,更遑论是同他一样的帮手。
那黑斗篷男子落在了地上,轻巧的站在了鹿禾宜的身旁。
鹿禾宜勾着唇角,微微揉了揉脖颈。
“看起来,他们似乎很不期待你。”
“宣庭,你说呢。”
宣庭的斗篷很宽大,几乎遮住了全脸。
倒是楚烬深在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反而皱起眉来。
“阿深?”
鹿安安察觉到了楚烬深的变化,轻声问道。
“我若是没记错,覆灭的安罗国皇帝唯一的幼子,就是叫这个名字。”
安罗国,一个临近恒国的小国。
国土非常的狭小。
即使有些清贫,可百姓们也算是安居乐业。
它有最好的打造黄金的能力。
拥有黄金,却无法富裕。
这其中,有不少国家的插手。
而恒国,就是其中之一。
当年安罗国一夜之间覆灭,几乎震惊了整个恒国。
毕竟,安罗国能够开采金子,还拥有最好的打造能力。
这对于恒国来说,是金子的来源之一。
也是因为这个,恒国才一直保留着安罗国。
对于安罗国的覆灭,到底没有查出来原由,只好不了了之。
但是没想到,在这里居然看见了宣庭。
恐怕安罗国和这幕后之人,关系匪浅。
鹿安安将目光放在了水晶球上。
鹿禾宜已经自动自发的站到了宣庭的身后。
他侧过头来,看着面前的王工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