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花拍着身上的尘土表情不禁厌恶,目光从而锁定人鱼,那双微微收敛的眸子在变化。
压迫的气氛在这一刻紧张起来,没等蓝奎反应,她已经被人鱼交给任祁,一个人对付他们三个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不是人吗。”蓝奎说出心中的震惊,然而,任祁已经拉着她往其他路径赶去明川那边。
刚教授见蓝奎在逃,追击的动作被人鱼打断,容冥后继也被他拖住,凌霄花见他这么艰难一打二,也脱下身上的外套走过去。
“不管怎样,打死你也是没有关系的,毕竟你的价值,仅限于此。”凌霄花说完一个箭步冲上去,奋力压下蓝彦的动作,哪怕蓝彦体力再好,身上有伤加上跟曼斯和狩猎者之前的战力消耗,现在已经体力不支。
正面抵挡凌霄花的攻击,后面已经被容冥刺背,狰狞的脸色就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低头看着穿过身体的利爪一点点抽出去。
“很熟悉的动作对吧,”凌霄花掐死起蓝彦涨红的脖子,邪笑道:“明川比他哥的基因要好点。”
“……”蓝彦呛上一口血,伤口阵痛也开始麻痹,也许他从刚教授膨胀那一刻就该发现问题所在的,而不是背刺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与此同时
任祁拽着蓝奎一路跑向明川的位置,蓝奎不停往身后看,见人鱼没有追上来她甩开任祁往回跑。
“你疯了吗!明川在那边!”任祁再次抓蓝奎的手却抓了个空,蓝奎后退的动作没有回答任祁,而是径直跑回去。
任祁着急也只能追上去让蓝奎跟他走:“难道你不要明川了吗!他现在半死不活的样子你难道就一点也不担心吗!”
“……”蓝奎听到任祁的追问也慢下动作,她没有回头看任祁,前后左右都在爆发星火且浓烟滚滚,灰蒙蒙的天空没有一丝光亮,落在身上的淅淅沥沥的雨也透彻冰冷。
她告诉任祁,不管发生什么她都会站在弟弟那边,既然解药在任祁身上,那就让任祁去救明川好了。
蓝奎抬腿走的动作再次任祁叫住:“你弟他…早就死了不是吗。”
任祁说这句话的时候脸色也沉重,他觉得人应该面对现实,死去的人或物,就不要留恋或者紧抓不放,不然只是在惩罚自己而已。
蓝奎没有立刻回答任祁的话,攥紧的拳头在止不住颤抖,眼睛也红红的,她抬头望着灰色的天空,任由冰冷的雨落在脸上,才缓解眼睛里那股酸涩感。
“不管他变成什么,都是一直想护着我的弟弟,不像明川…用感情牌背刺我。”
蓝奎用尽情绪克制自己发颤的声音,心里的难过却不能言喻,因为自己也是真的喜欢明川,也把明川当做家人的。
任祁张口想要挽留蓝奎离开背影,却说不出一个字,身后的战况愈演愈烈,他只能独自赶过去。
刚教授看到折回来的蓝奎歪头疑惑,容冥在一旁擦拭手上的血迹抱怨凌霄花以后这种事情让她做,人鱼身上黏糊糊的恶心死了。
凌霄花冷笑,鲛人身上也黏糊糊的不也用的得心应手。
突然,轰动从三人之间爆发,蓝奎将设备锁对准几人,拉开与人鱼的距离,她跑过去捧着蓝彦的脸叫着对方。
“蓝彦醒醒,你别吓我你醒醒。”她拍着蓝彦的脸试图叫醒对方,却没有得到回应,只见蓝彦身上的伤口多了个洞,尽管有微弱的呼吸,可在蓝奎看来眼前人犹如一纸鸢般,稍微用力就会坏掉。
雨水颗颗落在这片废墟之中,也落在几人身上,她慌乱擦掉蓝彦脸上的血迹将人抱在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丢下你一个人的。”
蓝奎跪在那里哽咽哭诉,失了神的眸子空洞无物,却紧紧抱着怀里人不松开。
“侄女,他只是一只人鱼,不是你弟弟。”刚教授站起身看着蓝奎抱着人鱼难过,让她看清楚事实。
“……”蓝奎的呜咽戛然而止,转头看着前面的三个人,容冥拥有鲛人的特征,凌霄花没了心脏依旧活着,以及自称舅舅的刚教授。
她哭红的眼睛闪着泪花,眼泪被落在脸上的雨水带走,模糊了视线,她轻轻放开怀里人站起身,眸光也变得狠辣起来。
用了这么多年的时间,如今却告诉她看清现实?
她很想知道到底什么才是现实,是她死在那年的水库,还是死在那年月小染的棍下。
事到如今,不管是素未谋面的父母还是那些真真假假的真相,她都不想再去了解,她现在只想弟弟在身边,活着。
为什么连她这么的愿望都要变成奢望?
“非要究其根本的话,就怪他们是人鱼和鲛人,仅此而已。”刚教授的语气冷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