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淮止的眼睛,陆听酒的眸光,安静了一瞬。
随后。
陆听酒侧首抬头看着贺涟詹的时候,眼底寒漠,“我说了随手拍的,你再问我一万遍,我还是这个说法。”
贺涟詹也跟着冷下声,“这辈子只有那一个?”
“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说到最后,陆听酒话音里隐有不耐,“还说不定是你来者不拒,指不定得了什么莫名奇怪的病……”
“陆听酒!”
贺涟詹瞬间黑了脸。
淮止的脸色,也终于隐隐有些不好看,迟疑出声,“岁岁?”
“……”陆听酒止了声。
微顿了顿。
最后,陆听酒又才朝贺涟詹道,“只不过比起相信我随口一说的,贺少怎么不去向当事人求证?”
她盯着贺涟詹,眼底尽数是寒凉,“怎么?是人太多,贺少记不清了?”
……
在贺涟詹冷厉到极致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时。
淮止把陆听酒塞到车里时,才算作罢。
“看他不顺眼?”
同样坐进后座的淮止,侧首看了眼他身旁的女孩。
但陆听酒抬眼,一看后视镜,就可以看到跟在他们车后的——那辆熟悉的黑色车子。
陆听酒眸色浅,淡懒的调,似抱怨,“他看我也不顺眼来着。”
贺涟詹浑身上下都透着一个“冷”字。
每每在看见她的时候,尤甚。
淮止雅致清隽的眉眼蕴着几分无奈,轻轻笑开,眸底宠溺,“贺涟詹行事一向狠厉无情,你倒是不用顾忌。”
“只不过。要是岁岁实在不喜,我把他,弄出云城?”
“不,不用。”也没有到那地步。
淮止看着陆听酒的侧脸,目光一瞬不瞬时,就显得专注。
但也只是一瞬。
淮止就收回了目光,微微克制。
随后。
淮止说起了今天,来找陆听酒的目的,“岁岁知道,下周天是什么日子吗?”
陆听酒侧首朝他看了过来,稍稍一想便道,“干妈的生日。”
简夫人和她妈咪的生日,是在一天。
陆听酒记得,小时候好像不是。
但后来。
她妈咪走了之后。
不知道为什么,简夫人就把她自己的生日,过成了她妈咪的那一天。
陆听酒恍惚记得自己小时候,无意间问过一次。
但那个时候。
简夫人也只是把她抱在怀里,用温柔哄溺的声音给她解释,只是阴历和阳历的区别。
并不觉得是多么重要的事情,陆听酒听过也就忘了。
见陆听酒还记得,淮止眼底掠过几分莫名的情绪,但不显分毫,“要是母亲知道岁岁还记得,肯定会很高兴。”
那人走之后,她把陆听酒看得比谁都重要。
“母亲不想在云城大办宴会,只是宴请几位熟识的人在家里聚餐。”
还不待陆听酒说话,淮止又紧跟着道,“母亲想让你,带上霍庭墨。”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淮止稍稍轻了音。
带上霍庭墨?
其实细算下来,霍庭墨还没有跟简夫人一家吃过饭。
最多也是那次,在陆家,有淮止的陪同。
若是其他,陆听酒大可问过霍庭墨的意思后,再决定自己去不去。
但……简夫人的生日,即便是霍庭墨不想去,陆听酒还是得走这一趟。
“我回去问问他吧。”陆听酒温声道。
“行。”
……
车子在星湖湾停下的时候。
下车后。
陆听酒转身,看着后座上的淮止。
淮止也正好看着她,明明近在咫尺的距离。但他总觉得岁岁离他,有种不真实近似恍惚的距离感。
淮止先一步出声,“我就不进去了。”
“如果岁岁之后有任何事,可以随时找我。”
淮止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一字一字的道。
虽然不觉得会有什么事情,但陆听酒还是应了个好字。
然而。
在陆听酒转身的时候,淮止又叫住了她。
“岁岁。”
陆听酒停下脚步,回头。
天边微垂的晚霞,带起柔软的光。
她漂亮得惊人。
对上陆听酒眼里的疑惑,面上清润温隽的淮止,嗓音温和得出奇。
“岁岁的心脏,最近还会疼吗?”
陆听酒微怔了怔,随即,嫣然而笑,“没有。”
“好。”那他就放心了。
……
进入别墅的时候。
陆听酒眼尾的余光,不经意的扫了一眼,跟着停靠在不远处的黑色车子。
她眼底原本就极淡的情绪,彻底散去。
……
陆听酒到客厅的时候,就有佣人迎了上来,接过她手里的包,“太太。”
“霍庭墨回来了吗?”
陆听酒随口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