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你说,我确实会些玄学手段。”对着陌生人,江怀雪比较谦虚。
景余浩缓了一下,道:“我隐隐有些感觉,听你这么说,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江怀雪看他接受度良好,便把那天晚上对米萍说的话又重新给景余浩讲了一遍。
景余浩听了一呆,第一反应竟然是:“如果、如果我当时没说那句话……”
江怀雪颦眉:“你不要乱想,天灾人祸不是你具体说什么不说什么能改变的,你那句话不会影响事情的发生与否,只是恰好对我的判断有用。”
她又道:“我今天来看你家是有原因的,你在读大学?”
景余浩不知道她的话题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快,茫然点点头:“是。”
他报了个大学的名字,说自己平时住宿,只有双休才回家住。
“怪不得。”江怀雪说,“你的晦气看起来沾染得不多。”
“什么晦气?江小姐刚刚好像也说了这个?”
江怀雪沉吟,想着如何跟一个接受现代社会主义教育的青年解释玄学风水知识。
她思考时眼角余光瞥到博古架上摆着的香水瓶,灵机一动。
“就比如你原本用的是草木味香水,但是有人为了扰乱你身上的香水味道,故意在你的衣服上房间里洒了花香味的香水,然后你身上的味道就变了,甚至可能因为变了,所以开始吸引蚊虫。”
景余浩懂了,但他也抓到了关键词。
“有人故意做的?”
“是,我看你父母出事很有些蹊跷。”
江怀雪解释道:“前面说了,我昨晚一见你就发现你日月宫塌陷,但是你本身头角峥嵘,额头向前隆起又没有偏移,是父母康健且亲缘深厚的特征。”
“两种面相冲突了,那肯定是有问题的。”
江怀雪的目光在景余浩脸上转圈,景余浩却半点旖旎心思都没有。
他觉得自己像是站在什么X光照射下,一切都无所遁形,背上汗毛都立起来了。
他惊疑道:“问题?什么问题……”“一般出现问题,要么在人身上,要么在家里,要么在祖宅。”
江怀雪慢条斯理跟他分析。
“如果单独在你父母身上,你身上不该有晦气,如果在祖宅,又不该你父母出那么大事情你却没什么事。”
“最大的可能就是,有一个地方,你父母常在,你却不常在,因此你父母身上的问题更大,而你却只是被捎带了。”
他父母常在而他不常在的地方……
景余浩背脊僵住,他和江怀雪正坐在客厅沙发里,却突然从心底泛上些许恐慌。
像是有什么恐怖气氛笼罩住了他,他甚至不敢回头看。
“江、江小姐,你的意思是说,这座房子……有鬼吗?”
江怀雪诧异:“你想什么呢?鬼很罕见的,如果你家里真有,全国一半的道士天师都要来围观了,撞鬼也需要运气的。”
景余浩:“……”
谢天谢地,幸好他没有这个运气。
“那……我家里是?”
“你家里看上去似乎没有什么问题。”
江怀雪甫一进屋,就觉得房子气息干净,刚才转了一圈后也可以确定,虽然房间内气流混乱,但看上去确实不像是被人放置了什么东西的样子。
所以问题会出现在哪里呢?
“你说你昨晚除了医院的医生护士外,还见过你爸的朋友?”
江怀雪回忆两个人见面时的交谈。
“哪几位朋友?你能详细描述一下他们的长相特征和家庭情况吗?”
景余浩的父母昨晚遭遇车祸入院,在他拨打电话之前,警方先联系了他父亲手机里的最近联系人,因此惊动了景余浩父亲的两位好友。
第一位是他家的世交,是从他爷爷那辈就有来往的一家人,对方姓刘,和景余浩的父亲从小一处长大的,景余浩一直管他叫叔叔。
第二位是他父亲在生意场上认识的朋友,早几年合伙开过公司,后来因为一些矛盾,对方退出了公司的管理层,还一度和景余浩的父亲闹得不太愉快,近几年才和好,这位姓马,跟景家也挺熟悉。
景余浩道:“刘叔人比较儒雅,因为他小时候遇到过一些意外,脚上有暗伤,走路的时候细看有点跛,他家里有个比我大一岁的儿子,跟刘叔关系不是很好,经常吵架,为此刘叔总夸奖我,还惹得刘叔的儿子以前见了我就没有好脸色。”
江怀雪问:“他家跟你家有生意往来吗?”
景余浩迟疑道:“家里的生意我其实不是特别清楚,好像没有什么直接的合作,但我爸帮他牵过几次线,他带礼物来家里感谢过,每次我爸妈都说他太客气了。”
江怀雪点点头:“听起来像是那种为人处世很老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