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球啊!”
“好!”
江怀雪吹好头发出来,就看到路黎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上的球赛,兴奋得连狐狸耳朵都冒出来了。
听人说,没有男人不爱看球赛,难道路黎身为狐狸,也不能幸免吗?
江怀雪看了一会他,发现他这么半天了竟然真的完全没注意到自己。
她很有耐心地询问:“所以今晚是不梳毛了吗?”
听到梳毛,路黎终于舍得稍微分出一点心神来。
他犹犹豫豫看了下江怀雪手里的梳子,又恋恋不舍看了看电视上的球赛。
如果梳毛,就不能专心看电视了,而且还不能抱着薯片吃。
球赛与梳毛今日不可兼得也。
路黎眼巴巴恳求:“明天梳呢?”
这还是他第一回 把别的事情排在梳毛之前,江怀雪颇感惊异。
“这么好看?”
她转头也看了几眼球赛,却看不懂其中规则,反而看得打了个哈欠。
江怀雪失去兴趣,于是又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发现手机停留在和简素的聊天页面上,还显示了一条通话记录。
她正了正神情:“简素打过电话?”
路黎:“啊?好像是?”
他挠了挠头:“好像是找你,我忘了,她还说什么打扰了。”
他这才仔细看了看江怀雪的手机:“原来是你手机,我刚拿错了,还说这大晚上的她无缘无故给我打什么电话。”
话音刚落,路黎自己先愣了愣。
是啊,这大晚上的……
路黎和江怀雪四目相对。
路黎立刻起身:“她有危险?”
江怀雪捞过大衣披上:“下楼去看看。”
路黎唰一下又变成狐狸,跳到她肩上,跟着她推门出去。按下电梯按钮,江怀雪回拨电话,简素却没有接。
路黎懊恼道:“都怪我,看什么球赛,她不会真出事儿了吧?”
江怀雪揉了揉他的爪子:“不会的。”
然而到了简素门前,他们敲门却没有人应。
江怀雪左右查看,先对着楼道里的监控摄像头弹了弹手指,再往尽头的窗户走去。
“你要顺着管道上去?”路黎阻止她,“不行,你目标太明显了,还是我去吧。”
他作为狐狸时体型较小,行动方便。
江怀雪想了下,同意道:“好,那你进去看看情况,从里面把门给我打开。”
小狐狸轻巧地从她肩上跳下,一溜烟就消失了。
江怀雪重新回到简素门前。
她观察了一下门口和门板的情况,没有看出有什么问题。
只好侧耳听门里的动静。
路黎速度很快,不过几分钟时间,门里就传来啪嗒一声响,反锁的门被打开了。
他迟疑道:“简素好像睡着了?”
江怀雪闪身进去,一眼就看到倚靠在床头的简素。
她面色平和,呼吸均匀,手里还攥着手机,全无异样。
路黎低声道:“我一进来就叫过她了,她没什么反应,像是睡得很沉的样子。”
“简素?”江怀雪试着摇晃她,“简素你醒醒,简素……”
简素闭着眼睛,无知无觉。
江怀雪抿了抿唇,眉眼间略有凝重之色。
“三魂六魄俱在,房间内外没有任何邪气,但就是昏迷不醒。”
这件事的源头到底在哪?
路黎吸吸鼻子,皱眉道:“怀雪,你有没有觉得……”
江怀雪侧头:“嗯?”
路黎又转着圈嗅了几次,肯定道:“很臭!”
江怀雪对气味不像他那么敏感,她做了几个吸气,才隐约闻到了路黎说的味道。
“之前简素身上就沾染了这个味道。”
看来问题还是出在亭子那里。
江怀雪沉思了一会儿:“你留在这里,我返回去看看。”
路黎急道:“不行,我跟你一起去。”
江怀雪按住他:“简素情况不明,她一个人待在这儿不安全,你待在这里守着她。”
路黎:“我们可以给她贴上符。”
江怀雪:“符是死的,人是活的,况且我们现在还没搞清楚具体是什么问题,还是留个人安心。”
路黎气得跺脚,却也知道她说的有道理,只能听从。
此时已是下半夜,月色朦胧,不如一开始明亮,照得僻静处越发黝黑。
江怀雪凭借记忆,摸回八角亭那处。
庭楼院阁,曲径长廊,她都仔细地走了一遍。
简素待过的那个亭子,更是一分一毫都没被她放过。
气息再正常不过了。
江怀雪扶着亭柱,心间萦绕着疑惑。
如果当真一切正常,简素又怎么会出事呢?
除非是有什么地方,是她忽略了的。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真正没有痕迹的。
万事万物,只要存在,就一定会有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