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应该是假世子的关系,要知道假世子这时候可是在金陵州的,我之前去池泉州的时候,可没有这种感觉。”谢蝉衣小手握拳道。
“不用担心,我还没有暴.露,现在是敌明我暗的局势。”池云亭不想谢蝉衣太担心这件事,毕竟现在的假世子还没有危险,他那个生理意义上的亲爹估计也想不起他。
不过他也不能坐以待毙,真等对方找来。
被池云亭宽慰,谢蝉衣心里的担忧终于少了点,她看了看宽阔波澜的江面,再看看船上的自己人,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吧。
因为十几个人是一起的,众人的房间都是紧挨着,谢蝉衣一个人睡一间,房间处于最中间,真有什么事大家很快就能听到动静。
池云亭、沈淳、虎子三个半大的少年一间,其余都是两人一间。
送谢蝉衣回房间后,池云亭也回去房间整理自己的东西,说实话,船上的生活刚开始还好,等到后面千篇一律的景色开始让人感到乏味,尤其是他们这次坐船居然要一个月之久。
前几天还好,等到后面,船上就有人开始生理性反胃,开始日夜期盼等待短暂的停船靠岸,想缓口气。
“云亭,我感觉船上好像有人在盯着我们?”虎子皱眉,悄声跟池云亭道。
池云亭心不由一紧,“注意留意一下大家的吃食,能吃自己买的就尽量吃自己买的。”
虎子练武多年,池云亭相信虎子的感觉。
别说,被虎子捅破以后,池云亭也隐隐察觉到暗中的视线,那股视线非常隐秘,不仔细留意根本感觉不出来。
对方是想做什么?偷偷摸摸的,池云亭很难相信对方对他们抱有善意。
最后经过池云亭和虎子两人的留意,发现暗中盯着他们的人居然是船上的人,而不是船上的客人们。
这个发现让池云亭和虎子头皮微麻,要是别的客人还好,一艘大船最起码上百个船夫,他们才十几个人。
“奇怪,怎么会是船夫等人?我们怎么会和船夫等人有利益冲突?”池云亭不明白。
沈淳和池云亭、虎子两人一个房间,从池云亭和虎子的态度中隐隐察觉到什么,不由关心道:“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池云亭和虎子对视一眼,把这件事告诉沈淳,沈淳心头大惊,差点惊叫出声,他立马捂住自己的嘴,“云亭,虎子,你们两个是不是看错了?”
就像池云亭疑惑的那样,他们只是船上的客人,能和船主、船夫之间有什么大冲突?
最重要的是,他们此时还在船上,船只行驶在江面,停靠权却掌握在船主的手中,对方真要有什么坏心思,他们真的很危险。
“嘘,我们先别打草惊蛇,看看情况再说,最好能探探这艘船的底。”池云亭跟沈淳道。
沈淳无声的点了点头,心中思绪久久都没有平复。
而其他人还没察觉到异样,毕竟谁能想到会是船夫会盯着他们呢,这里可谓到处都是对方的眼线。
这件事不宜大声宣扬,池云亭几个只能悄悄跟旁人透露,谢蝉衣、林明、余川、白承耀,之后再由他们透露给亲近之人,等到大家都知道这件事,第二批知道的谢蝉衣和林明已经冷静下来。
“云亭,我听别的客人说这艘船是金陵纪家名下,他们家是江南赫赫有名的盐商。”林明咬牙,眼中有些迷茫道。
在捅破那层窗户纸后,他也察觉到暗中真有人盯着他们,不信也不行。
“不仅如此,这艘船停船靠岸的次数也越来越少,时间也越来越短,最重要的是,这艘船好像不再上新的客人了。”谢蝉衣在一旁补充道,没想到自己的担忧居然变成了现实。
这无疑是一个隐晦而又危险的信号,意味着对方正在对他们温水煮青蛙,要不是虎子最先察觉,只怕还没人留意到这一点。
可是问题又来了,纪家既然那么有名,那跟池云亭几个小小的秀才有什么关系,他们彼此连面都没见过,更遑论结仇。
池云亭更是仔细思索了一下原著,确定没听说过什么金陵盐商纪家。
“这样,我们先在沿途想办法把消息送出去,要是过后我们平安还好,要是我们有个闪失,也好给其他人指明方向,总之,先做好最坏的打算。”池云亭神情凝重道。
周生不由抹了一把汗,看向白承耀道:“事情应该不至于那么严重,要知道我们几个可是朝廷认证过的秀才公,要是童生可能还需要担心一二,秀才的分量,真不是童生和一般人能比的。”
“而且纪家就算再有钱,也不过是一介盐商,如何敢和我们这些身具功名的秀才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