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不，两年前，他都没有为她一直守着身边的位置。
“为何要气你？”小姑娘轻轻抱了他一下，“是我让你等久了，是我来得太慢。”
被这轻如云淡的嗓音抚慰，湛北染心中却突然涌起一阵酸涩。
好似自己这么久在做的事没有白费，有人一直看见了他的努力。
“绫儿……”
“走吧，这次不急，我们到哪都一起去。”
“嗯。”
……
御花园。
从凉亭中缓缓走出一人，她站在盛放的鲜花丛面前，伸手触碰。
“贵妃娘娘！这花有刺，千万小心！”宫女连忙跟来阻止。
静贵妃侧眸瞧了她一眼，手未停下。
她并没有捏住鲜花，而是往下，将指腹移在尖刺上，狠狠按了下去。
宫女尖叫道：“娘娘！”
“嘶，好疼。”静贵妃手指微颤，看着那血迹缓缓流淌，嘴角弯起，“半年前，我回到半年前了，只要再继续的话……”
“再继续的话，你就没命了。”
身旁突然出现其他的声音，静贵妃吓了一跳，她转眸看去，出现的并不是小香。
心中的恐慌消失了一瞬。
“你是？”
这人穿着一身御厨的衣服，她好像没见过。
但说的话，却让人很在意。
“我是苏脆。”苏脆简单介绍。
“我知道是你在进行时间重置，你这次，身体没有不适，对吧。”
静贵妃眼眸瞪大，流血的手指还在微微颤抖，“你在说什么。”
他为什么会知道？
“知道你为什么不难受了吗？那只是一个错觉，你进行过太多次时间重置，毛病都在一一堆积，如果小屁……湛北染这次没出现问题，就证明反弹到你身上去了。”
如上所说，静贵妃会逐渐失去嗅觉，味觉，视觉，甚至记忆，生命。
脱离循环，有始有终。
人一旦做了坏事，没有得到报应，就会觉得老天无眼。
不，那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待时机，一击必中。
“我……我会如何？”
静贵妃垂下手，无力的看着她。
苏脆直言不讳，“你会死。”
死在她自己手上。
“因为我是坏人，所以必须要死吗？”静贵妃问道。
苏脆没说话。
是好是坏，谁又说得清呢。
“我不应该，会成为一个坏人的。”静贵妃抬起眸子，看向往这边赶来的绫清玄和湛北染。
两人手牵手，相互依靠。
第1261章 皇后，秀可餐37
如苏脆所言，湛北染这次很坦然的让绫清玄帮他检查过了。
确实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两人走到静贵妃面前，静贵妃沉默许久，才缓缓看向绫清玄。
“皇后娘娘，我的存在，是为了什么？”
小香那句她没听清，意味不明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绫清玄见她精神恍惚，面相也开始被黑雾遮挡，回复道：“我不是你的导师，你存在的意义，要你自己去找。”
静贵妃喉头哽咽，“我不知道，我好奇怪，我好像不应该是这样的，可为什么偏了呢。”
她捂着自己的眼睛，泪水从指缝中流出。
“小香……是因为她，是因为她的存在吗？”
外力不失为一个作用，但她自己肯定也有问题。
苏脆一把抓住她的领子，凶巴巴道：“哭个屁啊哭，咱们做女人的要牛逼哄哄的才帅好吗，软唧唧的，不欺负你欺负谁啊。”
静贵妃眼眶发红，“你不是男子吗？”
“……”苏脆拍拍胸，不气，不跟弱鸡女主生气，划不来。
苏脆松开手，“用你那中看不中用的脑袋瓜好好想想，你怎么做才能正确的活下去。”
静贵妃歪倒在地上，眼眸聚焦，正不断回忆着什么。
“绫儿，她和我之前的感觉，很像……”湛北染看向绫清玄，抿唇道：“这种被人操控的人生。”
如果没有遇到绫清玄的话，他当了皇帝之后，没过几年会发生什么事？
那种等待危险的感觉，时刻在煎熬他。
“我时常有预感，自己会变成十恶不赦之人，让湛国变成生灵涂炭之地。”
“我会毁了这个国家。”
“被设定的人生吗。”绫清玄从他的话中感受的便是这，在她到达这些位面之前，他们所有角色的人生，都是被设定好的？
那么那些崩坏的男女主，是否也跟这个有关。
绫清玄手指微紧。
快，快想起来，那些零碎的记忆，快点恢复吧。
湛北染握住绫清玄的手，身子微微发颤，“但我听见了，我听见有人对我说，一定不会让我成为那样的人，也不准我成为那样的人。”
绫清玄缓缓抬起眸子，凝视着男人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