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呢？就让她这么欺负人？”沈珍正要回头质问沈羡，转身就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这位婶子，你看到我堂妹了吗？”
那婶子嗤了一声转过脸去，“自己没长眼睛吗？”
“你怎么说话的？”沈珍涨红了脸，“我就问一句，你怎么骂人呢？你看到我堂妹走也不吱一声？”
“我是你家看门的啊？”婶子啐她一口，“人家腿长在自己身上，想去哪不能去？还得经过你允许？你算哪根葱？”
沈珍没想到自己莫名其妙挨了顿喷，还想上去理论，被她妈拽住。
“丫头，别跟他们吵，也不知道羡丫头说了什么，这些人都向着她。”五婶拉着她，“咱俩去外面说话。”
两人去角落小声说起话，五婶把沈志说要去学木匠的事说了，她先是蹙眉，随后露出喜色，“这是好事啊，能不能让哥把我带上？”
“你？”五婶摇摇头，“不行的，哪有姑娘家学木匠的？”
“我怎么不行？”沈珍不服气，“我也出钱，他教一个两个都是教，教两个还能多得一份钱。”
“你有钱去学木匠？”五婶心思一动，“那你能不能...”
不等她说完，沈珍就变脸，“你可别想让我给沈志出钱！有那钱我不如送我家男人去学呢。”
“你家男人想去也得有门路啊，再说他岁数太大，学不会的。”
这两天对上沈羡，五婶再一次感受到绝望，她内心隐约觉得，就算沈志说是被沈羡逼的自杀，只怕沈羡也不会掏钱。
而且沈羡已经出了十几块的药钱，大队长又向着她。
但如果沈珍愿意出钱，儿子也不会寻思，还能学门手艺...
沈珍冷笑，“我不会给他出一分钱！你死了这条心吧，你还不如想办法让沈羡赔钱。”
“唉，你是没看到，那丫头简直是个魔头，四只老母鸡啊，下蛋都可勤了...她眼睛都不眨一下全给打死，满院子都是血。”
五婶捂着心口，“怎么就没人能治治她呢？还有王法吗？”
...
就在母女两个商量到底谁能治沈羡的时候，沈羡被治了。
她从公社回去，先去跟老师说一声这两天发生的事，当然，顺便解释下自己眼睛已经彻底好了。
老师们自然没有意见就让她回去。
她刚走到家门口，就见楚盐楚楚可怜的望着她。
大冬天的，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外套，冻得瑟瑟发抖。
沈羡不说话，但是动作飞快的打开门把他带进屋，然后点火烧炕。
楚盐站在她身边，高挑的个子挡住光线。
“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沈羡：来了！这是终于要跟她摊牌了吗？
来吧，我也不装了，摊牌了，其实我是天道亲闺女，外挂比你多。
都是外挂人，装什么？坦诚点！
“其实...”楚盐深吸一口气，“我是个女人！”
沈羡差点一头栽进锅里！
？？？
有种想把脑袋塞灶里清醒清醒的冲动。
“你、说、什、么？”
楚盐内心冷笑，想打败一个狗东西要怎么做？比她还狗！
整天坑我，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
他装出悲伤的模样，“我知道你无法相信，但我...当初爷爷一心要孙子，妈妈生下我怕爷爷给爸爸纳小，于是假装我是男孩儿，这个秘密本该在我爸妈生下儿子后揭开的，可后来爸妈去了...”
沈羡：...
她歪着脑袋，就这么静静听楚盐给她编故事。
“我几次想告诉爷爷我的身份，可是...”他转过头，“我是爷爷的命根子，是他全部的信念，要知道我是女孩儿，他就活不下去了。”
对不起了爷爷！这都是为了你的孙媳妇，你能原谅我的对吧？
沈羡：编的还挺合理。
她捂着脑袋，一时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就...想不通。
楚盐：兵法有云，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走敌人的路，让敌人无路可走。
被楚盐注视着，沈羡现在还无法求助场外观众，快被难死了。
“那个...你确定吗？”
楚盐叹息着，“对不起，我骗了你。我知道自己不该跟你订婚，当初就应该早点告诉你身份，可我...喜欢你，总想着晚点再晚点跟你说。”
沈羡整个人木木的，像是失去灵魂。
男朋友说他是女人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都是我的错，我只是再也不想骗你了。”
沈羡：“你的嗓音...”根本不是女人的声音啊！
“哦，小时候被油烟熏得。我六岁就开始跟爷爷学做菜，整天烟熏火燎...”他清清嗓子，“慢慢的，嗓子就这样了。”
“那你个子这么高...”有一米八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