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完全按照沈羡的要求,眼睛占了半个脸,脑袋比身体大...
管它像不像妖怪吓不吓人。
又过去半个多小时,沈羡盯着他画出来的东西,“有点怪啊。”
纪庭:不止怪,还很丑。
“你觉不觉得这个嘴有点生硬?太直板...”跟她想象中的Q版小人差距有点大。
纪庭:你不是要‘W’吗?
沈羡突然一拍手,“π,嘴这个地方用π,π你知道吗?圆周率那个...”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拿起笔画了一个...
“对嘛,这个看起来就可爱多了...”她把笔又递给纪庭,“就这样改。”
纪庭很想把笔甩她脸上,但他不敢。
他在那修改,沈羡在一旁哔哔个没完,“这个眼睛,圆润一点,要有神,就是那种呆呆的可爱,又神采飞扬的感觉。”
纪庭:你他妈呆呆的神采飞扬一个给我看看。
他把笔重重拍在桌上,“你自己眼睛长什么样心里没数吗?要不要我拿个镜子给你照照?要好看的话,我直接照着谢繁星画够不够好看?”
见沈羡板着脸,谢繁星连忙哄她,“别生气别生气...画家嘛,都有点脾气...”
她冷哼一声,“我让你怎么画就怎么画,画到我满意为止,就算让你改八百遍,你也得改。”
纪庭抄起桌上的草稿就要撕掉,有什么了不起,不就两斤饼干,他不受这个委屈!
“再加一斤白面。”
纪庭把草稿拿到眼前,“眼睛处理的确实不够好,跟脸型整体不太协调,我再改改...”
沈羡:呵,就没她摆不平的人。
谢繁星偷偷对她竖起大拇指。
连续两个晚上,纪庭终于改到让沈羡满意,包括正面、背面、侧面好几个方位的图纸交过去,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这一刻,他终于体会到父亲工作的不易。
回到知青点,他给父亲写了封信。
收到儿子信的纪庭父亲:???画画不是很容易吗?随便画个花鸟鱼虫,就有人举着钱冲过来买。
沈羡拿着图纸跟谢繁星一起去定制布偶,她俩跟大队长说了一声,就趁着中午休息时间去了镇上。
担心裁缝那没有合适的布料,沈羡还特意带上一块米色的棉布以及几块兔皮,外加一大团洗干净的棉花。
这是她从自己的旧棉花里拆出来的,挑选看起来最干净的,仔仔细细洗了一遍,晒干,敲打到蓬松。
其实她本想买新的,但这个月份供销社不卖棉花。
跟老黑打听到地址,沈羡带着谢繁星去裁缝家。
这家是一栋二层小楼,楼下一群小孩子四处乱窜玩闹。
一个五十多岁的婆婆招呼她们,“来做衣裳吗?”
沈羡点点头,婆婆把她们迎进屋里,“我媳妇正在做饭呢,我去叫她。”
不一会儿,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进来。
“想做什么衣服?你俩带布料了吗?”
“我想做个布偶,我自己带了图纸,你按照图纸做出来就行了。”
“布偶?”女人有点惊讶,这年头有布料不给自己做衣服,给孩子做什么布偶啊?
“对的。”
“我得看看图,才知道能不能做。”
沈羡把准备好的图纸全都摆在桌上,“这些...”
女人接过去一边看一边沉思,她没做过这样奇怪的布偶,但看起来并不复杂...
“你打算用什么布料?我这没什么好料子。”
沈羡从包里拿出棉布和兔皮以及棉花。
“这些你看行吗?”
“行啊!太行了!”女人抚摸着兔皮上柔软的毛,“这皮子制的可真好。”
又稀罕的摸摸布料,“这棉布也好,又软又细密,颜色真好看。”
她不舍的问,“你这布料不如我给你做身衣服吧,做这个什么玩偶太可惜了。”
这么浅嫩的颜色,十几岁的小姑娘穿正好。
要是让她闺女看到,得稀罕成什么样。
“我要做两个布偶,两尺高的,你看够吗?”
女人劝她,“这布偶用点边角料就行,你这块布,做一身衣服,剩下的边角料就够做了。”
沈羡摇摇头,“不做衣服。”
“你想好了?”女人心里感叹,到底是年轻人,干什么都大手大脚的。
“嗯嗯。”
她估摸着布料,“应该还能剩下一块,再加上兔皮,足够了,就是我没做过这种东西,得七八天吧。”
“行,那我七天之后来取,做这些要多少钱?”
女人想了想,“要不这样,你剩下的布料给我算作手工费,我就不要你钱了。”
“行啊!”人家要做好几天,只收一点布料当手续费已经很实惠了。
女人拿纸笔给她写了个收据,上面写明收了多少东西,约定好多久做完,最后签下名字交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