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两个嬷嬷比青桃用起来更事半功倍。
“王妃,今年发生雪灾这件事当日只有我们三个人知晓,老奴绝对没有向其他人透露过”,刘嬷嬷神色不见一丝慌乱,言之凿凿道:“这些灾民今日才抵达京城,太子妃却提早准备好粥棚所需的东西......”
“王妃,青桃有问题”,刘嬷嬷自认分析的有理有据,语气更加蓦定。
“刘嬷嬷都能看出的问题,王妃一定早发现了”,仲嬷嬷双手规矩的交叠在腹前,淡淡的开口。
“老奴多嘴了!”刘嬷嬷一惊,冷静思考后,觉得仲嬷嬷说的话十分有道理!若这样,王妃那日的话岂不是在故意试探她们!
可是,若是试探,又为何白白将拉拢名声的好事让给太子妃做!
刘嬷嬷百思不得其解,勾着腰不敢再妄言。
“青桃背后不知道站的是太子,还是太子妃”,池浅倚在窗口,漫不经心的转着手里的茶杯,低声问道。
两个嬷嬷听了眸色一沉,低垂着头侯在一侧,态度更加恭敬。
天气冷,杯中的温水一会就失去热度。
池浅放下杯子,施施然起身,“灾情才刚刚开始,后面死的人只会越来越多,之前囤粮的仓库直接改为慈幼堂,专门接收孤儿寡母。”
池芡出粮,她出福利院,没毛病,思索了一会,又向两人多嘱咐了一句,“若有人打听慈幼堂的事,便模棱两可的往那位身上引。”
在两人疑惑的眼神中,池浅抬手指了指天。
不过半日,整个京城到处传颂太子妃人美心善,慈悲为怀的动听歌谣,池浅听的耳朵都起了茧子,她用手指扣了下耳朵,摇头叹息一声。
街道灾民笼统也就十几人,他们扯着嗓子争分夺秒喊也不可能造成这么大影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有人暗中买通人到处传播歌谣。
“太假了,十几岁,办事手段还是太年轻了,若是周氏出手,一定不会如此浮夸。”
可惜,周氏还在病着。
回了王府,赵秉文正等在院里,池浅神色娇羞的向他小跑过去,“王爷。”
赵秉文静静的看了她一会,目光若有若无的撇过她的小腹,池浅将手轻轻放在小腹上,朝他笑了笑,笑容溢满为人母的温柔。
奇怪的是,这次赵秉文竟破天荒的关心了她几句,“外面天冷,王妃保护好自己和孩子。”
同时,他眼中闪过什么,太快让人无法瞧清,他高抬手轻轻的碰了碰池浅的小腹,仿佛十分期待这个孩子的诞生。
刘嬷嬷总觉得王爷和王妃相处时,透着种说不清的古怪,你说王爷疼爱王妃吧,十天中有八天歇在书房,还要时刻掌握王妃的行踪。
你说王爷不喜欢王妃吧,后院这么大,只有正妃一人。
池浅可不觉得这男人突然父爱崛起,特意在此等她,一定抱有其他目的。
思来想去,这男人是何时对她改变了态度?
啧,那日她故意透露池父偏爱陈姨娘,被他误会池父宠妾灭妻那一日......所以,这些男人心底哪有什么情情爱爱,分明装的全是利益。
这样一来,赵秉文深爱池芡一事,到底有几分真?
池浅重新为他倒了一杯水,闷声道:“今日去茶楼,街上都在传妹妹施粥的大善事。”
赵秉文抬眸看向她,暗观察她现在的表情,稍加揣测后,温言道:“京城繁华,家家户户不缺吃喝,这些灾民全是由偏远地方逃难而来。”
“王爷懂的真多”,池浅眨巴着星星眼,仰慕的望向他。
对此,男人十分受用的抬高下巴,继续道:“时间越久,前来逃难的灾民越多,需要的粥棚也越多”,他顿了顿,眸色晦暗不明,“王妃也可效仿太子妃,布衣施粥。”
“布衣施粥乃是善事,既挽救了百姓,还能为我们的孩子增加功德。”
池浅惊讶的瞪大眼,回过神,十分羞涩的捏着袖边,“这,怎么感觉像在抢太子妃的功劳......臣妾良心上过不去......”
她心底却是想啐他一口,他若真有这心,直接通知管家一声就行,整个王府,除了寿王妃称号,一点实权没放给她。
可怜她除了每月的五十两月银,屁都没有,嘴馋想吃美食都要自掏腰包。
果然,这人是在惦记她嫁妆,又当又婊。
赵秉文沉默了一会,抽回放在她身上的目光,冷声道:“太子妃褪下奢华的衣裙,不施粉黛亲自为灾民施粥,博得百姓的爱戴。”
他目光一转,又温和下,“王妃,本王也是为你和孩子考虑。”
池浅低垂着眼睑,为她和孩子考虑?
这狗男人分明是想要她的嫁妆,想PUA她!
一会冷暴力,一会又温柔相待,他这是在训狗呢,难怪原主能被他吃的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