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艳愣住,第一次有人敢骂她,郑楼丰吐出手指咯咯咯的笑出声。
气氛怪异。
“池女士说的是,我代替我朋友向你道歉,今天招待不周,下次还请给个机会让我弥补”,陈伟迈开长腿向前走了一步,完美的挡住面露狠意的李红艳。
他亲自打开门,目送母子两人安全进屋。
好一会,李红艳才找回声音,她张大嘴,怒气冲冲的质问道:“陈伟,你什么意思?放着老娘不喜欢,喜欢一个生过娃的妇女?”
对于女人刺耳的吵闹,陈伟眉目不动,脸上不带丝毫表情。
每次这种时候,李红艳都迫切希望这个男人能开口说话,哪怕是骂她都行。
可是一次都没有。
她低下头,打开皮包想找纸巾擦泪,手指太抖,包里的东西不小心掉了一地,有口红、有现金还有一包白色粉.末。
她连忙跪下,匆忙把东西揽进包里,抬头,那个男人冷漠的站在原地。
她努力朝男人挤出个笑,“你说呀,我从二十岁就跟在你身边,陪了你十年。”
一个女人的青春全都给了这个男人。
“你娶我,我也可以像她一样安分的呆在家里”,李红艳丢下包,跪爬向男人。
她拉住男人的胳膊,降下身份小心翼翼狡辩道:“我没被他们碰过,坚持每年都去医院检查身体,我保准每年给你生一个大胖小子!”
这么多年,多少男人追她,她从来没动摇过心。
她清楚一个夜夜泡吧的男人,嘴上说的再好听,也都是是屁,一旦得到她,就会腻,就会抛弃。
那么多男人里,只有陈伟,她一眼看出他和那些男人是不一样的。
陈伟皱眉,把胳膊从女人的臂弯处抽离,离开她一米后才停下脚步。
“世界上男人很多,我不喜欢你,也不适合你”,陈伟点了一根烟吸上,缭绕的云雾衬的他高深莫测。
李红艳痴迷的看着他,爱死他现在的样子。
他交叠起修长的腿,淡淡的吐出一口烟圈,劝道:“趁着现在还能回头,离开那吧。”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的看向地上的皮包。
李红艳回过神,她双手用力抹掉眼泪,目光闪了闪道:“你不要我,还管我干嘛!”
他不喜欢她,这件事她听了十年,耳朵都磨出茧子。
可是那又如何,只要她守在他身边一天,只要她还是夜总会的一姐,就没有女人可以靠近他。
她一只手撑地,慢慢直起身,鞋跟太高,有些踉跄,她看向他,祈求帮助。
男人无动于衷。
李红艳站好,风情的撩了撩波浪卷发,笑着开口,“你以为投身房地产,就能洗白?”
她痴痴笑,疼着弯下腰,声音又似笑似哭。
或许是高跟鞋有些不稳,身形晃了晃,她歇口气才开口,“你的钱都是他们投资的。”
她稳住身体,扭动着腰肢走过去,凑在他耳边轻轻呢喃,“只要我小小的吹吹枕头风,让他们撤资,你分分钟完蛋。”
高耸的雪软,被挤出一道深深的沟壑,一眼望不到底,如深渊,诱惑又致命。
“李红艳,回去吧”,陈伟平静的开口,不将耳边的威胁放在眼里。
他将烟头摁在桌上的玻璃缸里,就像摁死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
李红艳太了解这个男人了,知道他也在威胁她。
她仰头大笑了起来,接着转了个妖娆的圈。
当绯红的裙角落下,笑声也陡然止住,她打开门,别有深意的回眸看了他最后一眼。
等她离开,陈伟捏了下眉心,只是那处褶皱始终消不下去。
他脱下衣服走进洗浴间,任由冰冷的水喷洒在他身上。
*
池浅放好水,把光溜溜的郑楼丰扔进去,她双手抱胸倚在墙上,好笑道:“陈伟惹你哪了,赏他一身尿。”
这要不穿裤子,直接给人嘘一脸。
想想那个场面,池浅就压制不住嘴角的笑,虽然这么想不厚道,但是,画面确实太惨不忍睹。
黄大丫抱着郑楼丰换下的衣服,鼻尖动了动,她坏笑道:“哟,今天楼风尿裤子啦,羞羞。”
“陈伟抱他,后面的画面你知道的”,池浅挠了挠下巴,把刚刚的事又说给了黄大丫听。
听完这件事,黄大丫愣住,她很快配合着大笑,“哎哟,那陈老板好惨!”
心底却咯噔一下,李红艳,这个名字沾点黑的谁不认识。
明面上李红艳是夜总会的一姐,暗地里就是管理里面人卖白.粉的一个小头目。
第二天,家里电话响起,是余鱼兴奋的声音。
“池妹子,刚有人来租房,我按照你的交代,和那人签了合同,押一付一。”
空置这么久的房子能租出去,的确是一件喜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