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吃不到,她寻思着半只总轮到吧,结果,精贵的红糖一放,她就知道这鸡与她无缘。
她把菜刀往案板上一撂,脸色挂挂的。
郑母用勺子搅了搅鸡汤,发现汤里除了一只鸡,没有加红枣,也没有鸡蛋,更别提桂圆。
她转过身看到大儿媳干杵着的背影,顿时明白对方的心思。
她没好气的开口,“家里面又不差那点个钱,整天小心思别一天天往吃上面算,没事去城里的医院看看,查查问题,早点给郑家生个一儿半女才是正事!”
她现在有大孙子,大房哪怕生个孙女,她也接受!
医院检查身体这件事,刘丽不是第一次听婆婆提,她想去又不敢去。
这时,郑母再次走到厨房的柜子前停下,这次她拿了十颗鸡蛋,一包红枣,一小袋桂圆,还有一斤桃酥。
无论哪一样,都够刘丽眼红。
她的嘴巴都快气歪了。
郑母可不惯大儿媳的脾气,这媳妇性子要强,什么都爱计较,一点亏都不能吃,看着就累。
反倒是二房,性子乖,长的又漂亮,除了懒了点,啥啥都让她觉得顺眼。
更别提现在二房还给她添了个大胖小子,谁家孙子不是皱皱巴巴的,就她家最白胖!
郑母把红枣鸡蛋洗干净,亲自倒进锅里,搅匀后才开口,“新添的鸡蛋还得煮会,趁这会把桂圆剥了。”
“别偷吃!”
叮嘱完,郑母才放心的提着桃酥去了二房。
刘丽狠狠的剁着案板上的白萝卜,好像这样就能发泄出她的不快。
心底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去医院查查身体,可是万一毛病真出在她身上,郑家还会不会要她?
这年头,离婚是难看,可是也不是没有人离。
刘丽心底越想越怕,刚浮的心思,立马又被她按下。
第二天,池家听说女儿生了儿子,立马领着自己的儿子去了郑家看望。
对于这个见钱眼开的亲家,郑家没有一个人喜欢。
当初郑家看重池浅,除了一百块彩礼,还买了金戒指、金耳环和金项链,俗称三金。
正常点的人家,不说彩礼搭点给女儿,就是这三金,绝对会让女儿戴着风光进婆家大门。
结果,老二媳妇嫁进来,除了一身红嫁衣,光秃秃的,什么值钱的首饰都没有,寒酸的让郑家在村里被人笑了好一阵子,连带着儿子都被人背地里嘲笑。
自此,郑池两家明面上是亲家,实际上脸面早撕破了。
最后金项链,还是郑母亲自领着两个儿子讨要回来的。
至于其他两个小头,郑母实在懒得和池母在撕扯,白白让人瞧了笑话,她便认下这个暗亏。
池母一见到郑母,立刻热情打招呼,“哎哟亲家母,听说俺闺女可是给你们郑家添了个大金孙!”
郑母面无表情,对池母的招呼面子情都懒得应付,心底琢磨着这女人这次又想顺啥东西回去。
见郑母不搭理,池母不快的拉下脸。
片刻,她的眼珠子故意在刘丽身上转了转,嘲笑道:“也就俺闺女有本事,来了你家就紧着下了颗金蛋,这要换了其他人,还不知道得啥子时候才能怀哩。”
嘲讽完,池母站在门口欣赏了会婆媳两人难看的脸,接着才牵着儿子走进池浅的屋子。
池浅看到记忆里的母亲和弟弟,她忍着下半身的疼痛坐起身,把枕边熟睡的儿子换到了床里面放着。
池母不在意的扫了眼她的动作,“啐”了一口浓痰到床底,她望到桌上的桃酥眼神放光,直接走过去招呼不打一声。
“心肝,你姐这块有桃酥!”
池母捏了一块,轻轻放进嘴里,嚼了嚼,好吃的翘起二郎腿,鼻子里哼起了歌。
她身旁站着的男孩不满的瞧了池母一眼,狼吞虎咽的把剩下的四块几口就吃掉。
完了,他抹了把嘴伸手抢走池母嘴边的那半块。
池母咽了一口水,意犹未尽的舔了舔手指上的碎屑,目光慈爱,轻声朝一米七的儿子哄道:“心肝,慢点吃!”
她的目光又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失望的朝床上的池浅开口。
“你替郑家生了个大金孙,怎么也不给你准备些个好东西,就连桃酥都抠搜的只有五块!”
都不够她和儿子塞牙缝。
“......”池浅轻轻拍了拍儿子受惊的身体,重新哄他入睡。
池母的嗓门很大,一开口,就像是要找人吵架似的大炮仗。
“我儿子还在睡觉,你声音太大,有事小点声,没事就先出去吧”,池浅淡淡的朝两人下逐客令。
池母有些意外的打量了眼女儿,嗤笑道:“哟,生了儿子,翅膀都硬了,敢和俺这么说话?”
她卷起两边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