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叶寒川也会成为金眼?
“诸位莫慌!”宣湛朗声道,“叶寒川经已身负重伤,他使不出能耐来了!”
这时,那黑衣妇人跃过来,就要刺叶寒川,却被宣湛格开。
“别拦我,”黑衣妇人狠狠道,“今日我非要杀他报仇不可!”
“此时不杀他,遗患无穷!”人群里有人喊。
“对,马上杀了他!”
瞬时间,堂内一片喊杀声。
“宣大公子还不动手,”独臂男子直言问道,“是想要他的无极丹?”
“无极丹”三个字一被道出,众人各各面生异色。
“都传叶寒川的无极丹虽然入腹而化,仍能凝结而出。”独臂男子说,“我不管你们谁想要这稀世奇丹,但金眼今天一定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杀死在这里。宣大公子,你要是能将他活着取出无极丹,就活着取,要是活着取不成,那就杀死了再说!”
“对,”众人附和,“金眼何等狡猾,他若不肯交出无极丹,那就杀了再说。”
这时,锁链叮当声响,叶寒川醒了过来。众人几乎同时住了嘴,紧张地将他盯着,见他瞳仁乌黑,提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
叶寒川渐渐清醒,他惊恐地朝千娆望来。见千娆安然无恙,他松出一口气。
风府穴上传来的钝痛使他明白过来,金眼初现时的那个瞬间,锁住风府穴是阻止金眼发作的唯一机会。
“叶云泽。”他低念了一遍,像是赞赏,更像痛责。
“叶寒川,”宣湛道,“将无极丹交出来,我给你个痛快。”
叶寒川虚弱地一笑,他的脸上已无半分狠酷,看上去只是一个相貌俊美的普通人。“我反正要死,”他说,“为何要把无极丹交给你?”
“交了出来,免你皮肉受苦!”
叶寒川愈笑,说:“反正要死,受点皮肉之苦又何妨?”
宣湛“哼”一声,一脚踢在叶寒川胸口,将他踢翻在地。叶寒川又是一口鲜血吐出,冷汗涔涔,再也笑不出来。
千娆不自主地一阵颤栗,这一脚好似踢在她心尖上一般。
宣湛骂道:“死到临头,还这般狂妄。”
宣源这时走了出来:“大哥息怒。”他指两名女子将千娆扶起,向千娆道:“姑娘,在下若没记错的话,这位是阿娆姑娘?”
千娆不理他,只将一双眼望着叶寒川。
“阿娆姑娘是否知道取出无极丹的方法?”宣源问。
千娆想起先前,叶寒川就是为了她心腑受剑,并试图凝结无极丹。
说起来,叶寒川落到这步田地,不正是因为她吗?
那日,在那咸水湖,叶寒川不顾性命硬是运功凝结无极丹的情景在她脑中浮现。若以内力驱动气血,汇于血液外流之处,无极丹或许就能以血凝结。
“阿娆姑娘倘若知道,”宣源又说,“可否见告?”
千娆这才转过眼来望着这宣源,她便知道又如何?
众人本都在想,看刚才这姑娘指认叶寒川的情形,这姑娘应当与叶寒川有仇,她如何能知道无极丹该如何取出?但此时看这姑娘神态,她竟似乎果然知道!
“这金眼是个十恶不赦之徒,”宣源接着说,“人人得而诛之。姑娘若能相助,全天下都会感激姑娘;但姑娘若不相助……岂不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吗?”
天下人感激又怎样?冒天下之大不韪又怎样?她全不在乎,她只知道:她若说,叶寒川会死;她若不说,叶寒川会受尽折磨而死。
她该怎么做?
她又去望叶寒川,叶寒川的脸上再次露出令她心碎的悲苦神情。
“你们想要无极丹,”叶寒川这时说,“问她却有何用,她如何能知道?无极丹便给你们又怎样?只是,无极丹只此一枚,却要给谁?”
“你无需管,”宣源道,“交出来便是。”
叶寒川蔑笑,说道:“你宣家近年强势,这无极丹自然是归你宣家。只可笑,宣老太爷年近百岁,威名依旧,不想他的子孙后辈养尊处优,却是一代不如一代。如今的长子宣湛,更是只能练别家武功以求速成,只怕已然练成另一个金眼……”
宣源脸色一白。而宣湛重剑翻起,就要在叶寒川肩头削落。千娆再也顾不得其他,一下扑到叶寒川身上。总算宣湛还不想伤了一名弱女子,收住了剑。
众人见这美貌女子先前似乎与叶寒川有仇,这时却又救他,都是大惑不解,交头接耳的都问这女子是谁。
叶寒川的眼中现出了一丝光亮。“你不用这样,”他说,“他想要无极丹得很,舍不得杀我。我吃他几剑,也没什么。”
千娆摇着头,捂住他的嘴,心里说:你这分明是想激那宣湛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