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初说不过他,便不再回话,顺势沿着架子往前走,双眼一下子就被架上的一个格外长的红色锦盒吸引住了,她漫不经心拿起,转头问道:“这里面是什么?”
上明弈有些迟疑,像是在思考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等不及他回答,江月初将锦盒打开,里面放置的不是什么仙家法宝,而是一副画卷。她道:“这是什么?”
上明弈如实道:“画像。”
江月初笑道:“谁的?”
上明弈道:“初儿打开便知道了。”
江月初依言将画拿了出来,把空出来的盒子放回架子后,轻轻将手中的画打开。随着手中的动作,一副出落标志的人像展示在眼前,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江月初。
江月初表情有些吃惊,“这是......我?”
上明弈点点头,温言道:“不是初儿还能是谁。”他这话说得,好似除了江月初能出现在画中外,再无第二个人有这个资格。
江月初仔细看了一眼,道:“画得真好。哪位画师画的?”
听到了表扬,上明弈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主动承认,道:“我画的。”
江月初一怔,“你画的?”
“嗯。”
江月初在脑中搜索了一番,表情疑惑,“我怎么不记得?”
上明弈轻笑道:“你当时昏迷着,自然不知道。”
“昏迷?”江月初听着他的话一头雾水,只未待上明弈再问些什么,江月初又道:“为何是昏迷的时候画醒着的时候不画?”
难不成自己当时不让他作画?
上明弈浅浅道:“因为当时,初儿穿着的那件裙子,我觉得很适合你,很好看。”
“是吗?”江月初再认真打量这画中的衣裙,道:“只不过是一条普通的裙子罢?也并不是很华丽的,若是如此,它定是有什么特别之处。”
上明弈温声道:“初儿好聪明。不错,它正是有独特的地方。或许在旁人看来,那只是一件朴素的裙子,但在我这里,它无价可量。”
江月初不禁问道:“它的独特之处是什么?”
上明弈浅墨的眸子温柔地注视着她,道:“这是我母亲亲手缝制的衣裙。”
“那你母亲她?”
上明弈睫毛微微垂下,道:“不在了。”
江月初一顿,握着画的手不禁加重了几分,道:“既是这样,这裙子定是很贵重的。”
上明弈温声道:“母亲说过,这裙子是要给未来太子妃的。”
江月初一怔,脱口而出,“太子妃?”
上明弈一惊,却很快又恢复了原貌,江月初部分记忆恢复后,部分记忆又不见了,他只好道:“未来......儿媳妇。”
第207章 夫人好像又失忆了?
江月初这个人,别的不说,脸红是最容易的,只要别人戏谑地说上一两句话,她耳根立即就会爬上一层晕染。
是别人一眼就能看出把害羞写在脸上的人,只是现在,江月初耳根并没有上明弈预想的那样泛起羞红,神情反倒是有些惊异。
只见她一副陷进凝思的模样,上明弈忍不住唤了一声,“初儿?”
江月初猛的回过神来,“什么?”
上明弈顿了一下,道:“没什么。有件事,不知初儿知不知道。”
江月初将手里的画轻轻卷起,莞尔道:“什么事?”
上明弈道:“我们要成亲了。”他这句话并不是征求他人同意的疑问句,而是淡然的陈述出来,让人觉得他胸有成竹早有准备般。
江月初看上去好似并没有什么吃惊的表情,更出乎上明弈所料的是,她极为期待地问道:“是吗,何时呀?”
上明弈心下突的停了一拍,顿了一下,问道:“初儿.....意下如何?”
江月初笑道:“自然是应许的。”
“真的?”
江月初道:“当然,你在怀疑我的心意吗?”
上明弈舒了一口气,道:“怎会,我只是高兴。”上明弈上前一步,垂放的双手欲动不动,想要激动地拥抱眼前之人,却又被什么理由阻碍着,让自己停止了动作。
上明弈的心思显于脸上,江月初尽收眼底,她扑哧笑了一声,主动上前拥进了上明弈怀中,道:“我都是你的妻子了,你在怕什么。”
上明弈一愣,是啊,他怕什么?
从开始对江月初的无所顾忌的肆意举动,他能说出各种轻挑的语句来逗她,最后看她脸红害羞的样子;将人牢牢圈在怀里,让她挣扎不得;快速亲吻她的嘴唇,然后分开再浅浅回味等等这种行为,他好像都是可以随心所欲的。
不知从何时起,他心间莫名觉得不安,这种隐约的感觉无比强烈,是惊恐,是害怕。
好像是从那夜之后,她哭红了双眼愤恨地看着自己,说出那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