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这样吗？”万霜林从惊讶中缓过神来，听到这话又多了些骄傲。
没错，她可是林苏云最信任的人呢！
“林苏云说得对，”万霜林神色飞扬，“以后有什么不会的不懂的，问我就好，我敢说修真界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林苏云了！”
“反正大家都是林苏云的朋友，都是为了林苏云和灵草宗好。”
淮柳：“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问题想问你。”
万霜林大手一挥：“尽管问好了！”
淮柳眨眨眼：“我该怎么得到林苏云的喜欢呢？”
万霜林摸摸下巴：“这个嘛……哎，等会儿！”
她满眼震惊地看向淮柳，“你说什么？”
“你说的喜欢，该不会是我想的那种喜欢吧？！”
淮柳眯眼笑道：“就是啊。”
“我喜欢林苏云，我希望她也能喜欢我。”
“就是你想的那种，男女之情的喜欢。”
万霜林足足反应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回过神来，可她依旧满肚子的不理解：“你、你和林苏云才认识几天吧？”
“你怎么可以轻易说出喜欢呢！”
万霜林红着脸，有些磕巴。
虽然她活了很多年，但对于男女之间的感情她几乎一窍不通，也从来没有情窦初开过。
不过，她觉得“喜欢”至少是一个不能随意说出口的词，这份感情是很深的，跟她与林苏云之间的友情相似，但是又有别于她们的友情。
究竟差在哪里，万霜林说不出来。
但是她觉得有人要抢走林苏云“最好朋友”的位置，她可能会生气，但如果林苏云找到了心意相投的道侣，她想自己是不会太难过的。
这是两方面的事情，万霜林不会混为一谈。
淮柳认真而坚定地答道：“在你们看来，我和她只认识了几天，但是自她入宗之后，我几乎每天都会跟她见面。”
“她不知道我的存在，但是我却感受了很久她的存在。”
在几万个寂寥无声的夜里，他看着人来人往，既不能挽留，也无法倾诉。
“我听过她说了很多她的心事，听她讲述每天的趣事儿和烦心事，我虽然不像你这么了解她，但至少也算是她无声的朋友。”
万霜林不免要反驳：“你这么说，我觉得你更像是想要一个朋友，恰好林苏云在你寂寞的时候跟你说了话。既然是这样，你们做朋友就好了啊。”
“道侣可是要相伴一生的，你一块什么都不懂的木头，不要随随便便说出这种话来啊！”
淮柳并没有因为对方“木头”的称呼而不高兴，他确实在思考万霜林所说的话。
万霜林也紧张地盯着他：“我说的对吧？你、你好好想想。”
半晌后，淮柳给出了答复。
“我不想只做朋友。”
在无数个人路过他、无视他的时候，只有林苏云驻足停下，坐在他面前，轻声细语地倾诉着。
那一刻，淮柳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他不只是一块木头，而是被声音和情绪滋养着的生命。
在那涓涓细流的声音中??x?，他感受着林苏云的感受，经历林苏云所经历的，他被她的努力所感染，从千年前历劫失败的一蹶不振中走了出来。
他想要化成人形。
他希望在林苏云难过的时候，自己不只是能晃动着自己的枝叶。
他想要站在林苏云面前，双手奉上自己的柳条，任她宣泄。他想要给她拥抱，想要跟她说说话，成为她真正的依靠。
可他也知道，自己只是一棵柳树，连他自己都曾怀疑过自己的感情。
他是否只是因为缺少陪伴，缺少关注，是否只是林苏云恰好出现在了那个时候？
他也很模糊。他从未这么痛恨自己不了解人类的情感。
但是当方才万霜林问自己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
是的，他并不甘愿只当朋友。
他的生命里只有林苏云一束阳光，他可以接受林苏云向世间万物照耀着，却无法忍受别人与他共同分享这束阳光。
当他听见林苏云要去见那个她提到时总会露出笑容的“江师兄”时，他下意识就开口想和林苏云一起离开，不想让他们见面。
对自己而言，那个江师兄是有威胁感的存在，即使自己当时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做，但他下意识就做了。
还有今天见到江楚缨时，自己没忍住询问他们的关系。
或许那时候，江楚缨就感觉到了自己的敌意。
万霜林听完他的细碎描述，不免目瞪口呆。
原来当时他说的话是那个意思！
“不过……你还真是跟林苏云待久了，说话做事不自觉就变得厉害了。”
他还没意识到自己的感情，就对江师兄下意识抱有敌意，还能击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