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她也太倒霉了吧?聚灵珠你这么亮干什么?花里胡哨!
她下意识后退到床底,只露出一颗小脑袋,狡辩道:“这是我的东西,我捡来的,你不要动!”
扶光看她就像是在看已经被主人发现做坏事的证据却死命不承认的小狗,他用眼神和表情给姜秦施加了足够的压力后,一撩衣摆上了床,继续打坐修炼。
姜秦先是松了口气,庆幸自己逃过一劫,随后很是气愤,扶光分明是认为她翻不出什么风浪,所以无所谓她搞什么小动作,反正当个乐子看。
这只臭鸟!
姜秦盯着扶光看了一会儿,又钻到床底下,趴到聚灵珠上面,盯着小药瓶开始了新一轮的纠结。
不是她优柔寡断,而是她知道如果扶光被抓了,她自己也肯定讨不了好。刘环不是好人,怎么可能会把聚灵珠这种宝贝给她,到时候八成会随手拍死她了事。而且扶光深不可测,姜秦不觉得要靠耍阴谋诡计的刘环是他的对手。
姜秦最明智的做法,是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诉扶光,表忠心,说不定还能为自己谋点好处。但是扶光太讨厌了,不整他一次她不甘心。
直到天光微亮,姜秦终于下定决心。她要把扶光药倒,戏弄一番,然后把刘环的事坦白交代,再将这三样东西献给他。这样她功过相抵,既出了口恶气,还表明她抵得住诱惑悬崖勒马,是个忠心耿耿的好属下,简直一箭双雕。
姜秦激动得小翅膀抖了好几次,跑过去倒药丸。
这一倒,姜秦忽然发现,她倒不出来。
这个药瓶,就是传统的大肚细颈小瓷瓶,比姜秦的三分之一大一点。她轻易把药瓶推倒,但无论怎么往下按瓶口,药丸都卡在瓶肚里不出来。
姜秦想直接把药瓶倒立,瓶口朝下总能倒出来吧?然而不管她怎么拨弄,药瓶只滚来滚去。
咕噜噜,咕噜噜。
从床头滚到床尾,从床底滚到窗户下面,怎么都立不起来。
姜秦的小翅膀小爪子,对药瓶毫无办法。
再次将药瓶滚到床底时,姜秦差点要气哭,她竟然是这样纯的小废物,害人都害不成,卡在了第一步。
姜秦双眼噙着泪,从床底走出来,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哽咽着将刘环的事对扶光坦白。
扶光全程毫无异色,目光沉静冷淡地看着姜秦,仿佛已看透一切。
姜秦本来还想着根据扶光的反应来应对邀功,跟他静静对视一会儿,那点小心思也不敢有了,愤愤地把自己的想法也抖了个干净,最后想想还是气不过,指责道:“扶光你太坏了,我推着药瓶子滚来滚去,你早就知道我想干什么,你就是不说,非要我亲口说!”
她委屈得很,“你以为我会觉得不好意思觉得难堪?我才不!你对我不好,我凭什么逆来顺受,只要有机会,我就会捅你一刀。你修为高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们走着瞧!”
姜秦原本怕惹恼了扶光鸟命不保,但现在突然就想明白了,扶光这种聪明人对她的想法一清二楚,既然还留着她就是她还有用。至于她是什么态度,他向来都是无视的,没什么影响。既然如此,姜秦也没必要委曲求全。
事实果然如姜秦所想,扶光并没有因为她这通狠话而不悦,只说:“确实该为你提升修为,否则试探你也得不出结果,因为分辨不出你是心思纯正还是有心无力。”
姜秦没好气地说:“你看不出来我是有心无力?”
“我是真没想到你这么弱。”
姜秦气急败坏:“不要再强调了!”
扶光眼中闪过笑意,一抬手,床底下的药瓶灵兽袋和聚灵珠都出现在手中,他抹掉聚灵珠上的神识印记,给姜秦滚过去。
姜秦用翅膀紧紧抱住聚灵珠,不敢置信,“给我?”
“本来就是你的。”
扶光语气淡淡的,又在药瓶和灵兽袋上加了术法,也丢给姜秦,“刘环在楼下,你去出气吧。我在这上面加了术法,能随你的心意而动。”
姜秦奇怪,“刘环又没惹我,我出什么气?再说了,你抹了聚灵珠的印记,刘环被反噬,肯定逃跑了。”
不知为何,听了这话,扶光就有点不高兴,原本和缓一点的气息再次冰冷。
姜秦懒得去揣摩扶光那九曲十八弯的心思,喜滋滋地趴在聚灵珠上睡觉。睡着睡着,她就从珠子上滑了下来,珠子被她带动,往她身上滚去,压住了她的鸟爪和肚皮,疼得她直哼哼,但就是不醒。
扶光把姜秦从聚灵珠下面拯救出来,她翻了个身,趴在他手心里呼呼大睡,他静静地看着。
他也没惹姜秦啊,他还把她拉扯到这么大,为什么她就总是生气、总想着报复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