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户川乱步又说:“不过呢,乱步大人不介意,只要你请我吃棉花糖,乱步大人就可以帮你一把哦!”
我察觉到爱丽丝紧紧盯着我,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回复道:“帮忙就不必了,不过如果你只想要吃棉花糖的话,我可以请你。”
反正,只是个没有恶意的邀请罢了。
他嘟起嘴巴,似是有点不满,最后拿着幼稚的棉花糖走的时候嘴里还在嘟嘟囔囔着“竟然敢拒绝乱步大人的帮忙”、“可恶”之类的话。
国木田独步倒是松了一口气。
我没有在意这个小插曲,哪怕我知道碰到的人是武装侦探社的江户川乱步,哪怕我知道这可能招致森鸥外的怀疑和猜忌。
但我不在乎。
令人惊讶的是,在执行了两个不痛不痒的暗杀示威任务后,森首领竟然把我派了出去,说是去支援中原干部。
我信你个鬼。
但更深层次的原因我也懒得琢磨了,反正跟在中原先生身边也挺好的,除了时不时收拾一点烂摊子外简直轻松得不能再轻松。
而且说实话,中原中也惹出来的事普遍来说也算不上什么大缺漏,这跟咒术界隔三差五捅出来的大篓子比起来简直是小儿科,只是破点财罢了。
因此我很乐意地接受了外调。
凭借异能特务科对港/口黑手党的施压,现今终于得以入境横滨的五条悟表示很淦。
出差地点在英国,和我想得大差不差,毕竟欧洲的异能者实力是公认的,能折这么多人进去我也不奇怪。
我到的时候,事情已经差不多解决了,只剩下一些外交问题,涉及到本土人员的归属和关押。
港/黑这边坚持将两个犯案的异能者带回日本,但钟塔侍从强硬扣住不放人,双方就这么陷入了僵持。
指望横滨方肯定是不可能的,横滨的三大组织在管理整个英国的钟塔侍从面前显得如此卑微。
中原中也不是擅长谈判的类型,对这种情况很是苦手,听到我来的消息,还很愧疚的表示是自己能力不足。
看着亲自来接机,眼下还挂着黑眼圈的中原干部,我挥了挥手,让他赶紧去休息,剩下的交给我。
我说的很帅气。
但实际操作很狼狈。
主要原因还是现在的港/黑势力范围太小,钟塔侍从压根不把这么一个小组织放在眼里,造就了现在一副进退维谷的局面。
得委婉一点。
这么一通迂回下来,时间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月。
中原中也强硬地给我放了个假,接手了一些收尾工作,并在欧洲多逗留了一个星期,美其名曰检查纰漏。
但我们都知道这明明是公费旅游。
欧洲大多数国家的天气总是那样阴雨绵绵,没有位于东亚的日本那种燥热,似乎连带着环境也没那么压抑。
至少在这里我没看到什么咒灵。
不排除是有人特意清理,但那也比诅咒扎堆的东京好上太多。
我不会说英语,因此交流全程由中原中也大包大揽,常年出差的他已经练就了一口流利的英式英语。
在这期间,我感到奇怪,中原先生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日本人,但却在这几天里展现出一种骨子里的浪漫绅士,仿佛自小就在这里生活。
我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中原先生沉默一会,随即笑着告诉我那是因为他有一位极具法国浪漫色彩的兄长。
黑手党里从未听到过有关中原干部兄长的消息,于是我没再接着问下去。
卖花童这种存在哪里都不缺,乃至无数文学作品中也有他的身影,并借此促成了无数段美好的误会。
这我是知道的,所以在看到一个小女孩儿积极地向中原先生推销手中的花,并时不时看向我时,我就明白了。
我温和的蹲下身,向扎着麻花辫的小女孩比划。她懵懂的看着我,固执地坚持自己的看法,我叹口气,有点挫败。
中原中也于是无奈地笑了笑,挑了一束开得最好的月季付了钱。
小女孩喜笑颜开的走了,还特意转过来比了个心。
……
你好懂啊。
我站起来,有些不自然的接过中原中也递过来的花,低声道了句谢。
他扭过头,假装漫不经心地说:“啊这个,御迭也辛苦啦,听说多看看花心情会变得放松起来,就拜托你先替我试试效果好了。”
温和的日光里,中原先生逐渐变得透红的耳垂清晰可见。
原来是个傲娇。
我笑出声来,声音里满是连我自己都未察觉的轻松:“好啊,效果好的话我会告诉中原先生的哦。”
附近监视的钟塔侍从成员觉得自己受到了一万点暴击伤害。
凭什么,他们不仅能公费旅游,还能公费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