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狗卷棘纠缠从而导致错失逃脱良机的五条悟阴森森地盯着他的好学生,咬牙切齿地掏出钱包:“买!全买了!”
我叹气,价格都不问就全买,活该被坑。
果然,另一个小男孩竖起了大拇指,幸灾乐祸地大声喊道:“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一共四十万日元,承蒙惠顾!祝这位先生和小姐长长久久!”
“喂小鬼,我可没看到有这么多花啊!”
“那当然了,”他煞有介事地揣手:“先生你也不想想,这么多花是我们几个小孩子能拿下的吗?当然是在花店里啦!跟我们走一趟吧!”
我满面笑容地朝他挥手:“快去吧悟,这么多小朋友都等着你呢。”
五条悟当然不肯,狗卷他是知道的,鬼主意一个赛一个的多,这一去肯定要浪费许多时间。
但是他显然没料到这是一起连环恶作剧。
悠仁和野蔷薇从墙角飞奔而来,目标明确地扑向五条悟:“你个渣男,难道你忘了我们的那一晚了吗?还说是为了寻找真爱,连几朵花都不愿意买,我看是为了甩开我们的借口吧!”
“报应不爽”四个大字回荡在五条悟的脑海。
“好,很好。”被打扰了约会现在心情很不妙的五条悟拎着两只败坏他名声的小动物,皮笑肉不笑地棒读:“好啊,那就让我们先去解决一下‘那一晚’的事吧。”
看出来悟故意配合的意思,我笑眯眯地指了指手机,意思是随时联系。
本来没想着丢下他先走的,但是我看到了惠满头黑线的站在车站门口,也就顺势和惠坐上了车。
“我有个姐姐,叫津美纪。”惠开口,似乎是有点不好意思提起这种煽情的话题。
但他很快就调整了过来,恢复了以往那种平淡的语调:“她是个好人,也是我最初选择成为咒术师的理由……大概。”
他顿了顿:“之前她中了诅咒,就连悟都查不出来源,我对此完全束手无策。”
“可是后来,也就是涩谷事变之后,她醒过来了,我想,无论如何,都该表达对你的感谢。”
涩谷那次死了不少人和咒灵,现在估计已经分不出到底是谁下的诅咒,嫌疑最大的我想应该是羂索。
我没有提起更多的事,只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客气,能够醒来就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这么大的好事,什么时候请我们吃饭?”
惠松了口气,随即顺利地提出邀请:“有时间的话,津美纪希望能够一起见一面,还有悠仁野蔷薇和学长学姐们。”
我喟叹:“这样,是再好不过了。”
大家仍旧能够和在意的人在一起,无论是家人,还是朋友,见见面,聚聚餐,各自诉说着各自的生活,不必再惶惶不可终日,真是,再好不过了。
.
抵达神奈川,花火大会的气氛愈渐浓厚,街道上已经支起了各种小摊子,吃的玩的让人目不暇接。
我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比较大型的集会活动,因此很是有几分新奇。
摸了个火红的狐狸面具戴上,我笑弯了眼睛,敦促着惠也拿了个面具。看着他不情不愿的样子,突然间就明白了为什么大家都很喜欢故意逗惠破功。
后来他点点头和我分开,我也就一个人四处逛逛,顺便等悟过来。
年少时我一直在咒灵中挣扎求生,就算后来有了可以相依为命的花御,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就可以认同回归人类的身份。我不是咒灵,也不是人类。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一直在为自己的身份疑惑着,挣扎着。
现在我光明正大走在夕阳下,混迹在人群里,没有人认得出来我是谁,也不会有人怀疑擦肩而过的人是不是人类。
那时的我孤身一人,不知来处,不明出路,兀自挣扎着清醒,将希望拴在遥不可及的家人身上。
但现在不是了,我的身上再也没有了这些层层锁链。我感到由内而外的自由。
就连突如其来的支援任务都没能打破我的好心情。
解决掉离这里不远的一个咒灵,获得了小咒术师真诚的感谢,我好心地送她到了一个还算不错的观赏点:“难得任务途中碰到花火大会,不如就在这里好好的玩一个晚上吧?歌姬老师不会说什么的。”
小咒术师惊讶:“您认识歌姬老师?”
我摸了摸这位京都咒高一年级的后辈:“嗯,所以放心玩吧。”
日渐西斜,我还没有等到悟的通话,也就把他抛到了脑后,自顾自去参加了一些小活动。
捞金鱼也好,扔圈圈也好,扎气球也好,这些对我来说都只有一瞬间的新奇,在我开始感到无聊之际,我瞥到了路口一只颇受女孩子欢迎的大熊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