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深十指不沾阳春水,哪儿会洗菜,抓着把菜跟水里揉搓,洗的菜叶子都熟蔫儿了还不罢休。
张明寻中间看了两眼,想阻止又怕伤人自尊,只咳嗽两声示意,可惜完全没用。见菜叶子们实在难逃魔爪,他赶紧阻止:“好了,这样就干净了。”
“好。”张深捞起油菜放在沥水篮,“还有没有我能帮忙的?”
难得兄弟融洽的好时光,张明寻是挺舍不得破坏的,但又实在看不下去食物被作践,只道:“你待着就行,一会儿吃饭喊你。”
张深跟谈鸣叶置气呢,不愿意出去,杵在不碍事儿的导台旁:“我在这儿看你做饭。”
张明寻无奈:“行。”
半个小时后,午餐完事,一桌子五个菜就一道荤菜。谈鸣叶看见菜脸都绿了,不乐意道:“年还没过呢就吃这么素,你这心真够偏的。”
张明寻不在意,往弟弟碗里夹了筷子菜:“多吃点。”
“我是发现了,我现在到哪儿都没地位了。”谈鸣叶气笑了,“谈彦说得真没错,张明寻,你丫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弟奴。”
张深动作一顿,终于接了话茬,淡定损人:“发现的够晚。”
谈鸣叶一摔筷子,耍上少爷脾气了:“不吃了!以后再也不跟你俩好了!”
“行了,别闹了。”张明寻说,“之前那件事儿,我帮你跟谈彦说。”
“明寻,我就知道还是你好。”谈鸣叶立马变脸,乐呵呵吃了两口饭。
张深疑惑:“什么事儿?”
“小孩儿少管。”谈鸣叶斥责。
“你比我大几岁了?”
谈鸣叶不作声了,吃了两筷子饭后转移话题:“我听信儿说,明天复工返回剧组了是吗?”
张深吃饱了,放下筷子抱臂看他,挺好奇的:“我一直很想知道,你哪儿来那么多听说,在我身边安插眼线了?”
“就这点小事,用得着?”谈鸣叶眼神飘忽了一下,轻咳两声,“在北京哪儿拍啊?”
张深斜了他一眼,意味深长一笑:“你怎么知道在北京拍?说吧,孙阮佳给你通风报信多少次。”
秘密被戳破,谈鸣叶破罐子破摔:“我那也是关心你!”
“不是去湖北吗?怎么又换成在北京拍了。”张明寻意外抬眸。
张深轻哼一声放过了谈鸣叶,淡声回答问题:“剧中有北京的戏份,原本打算年前拍完湖北,年后开工拍北京。”
“在哪块儿拍?”张明寻问。
张深想了想:“忘了。”
“哪儿都行,北京就这么大点儿地儿,离不了多远。”张明寻说,“明天就回剧组里了?”
谈鸣叶插嘴:“明儿回那块总知道吧?我送你去。”
这倒是记得,昨天黎醒给发了个定位,是剧组定的酒店,在海淀区。张深说了位置,不领情:“你别送我。”
“那你把详细地址给我一个,有事儿我随时能去。”谈鸣叶退一步。
张深拗不过,拿手机把定位转发给了谈鸣叶,说:“有事没事儿都少来,剧组不让探班。”
“管得不少。”谈鸣叶又摆出不乐意的嘴脸,拿着手机捣鼓两下,也不避讳,直接说,“明寻,发给你了。”
没成想能当面被罢一道,张深在俩人身上扫了一圈,视线落在谈鸣叶身上,问的却是张明寻:“他是你的嘴替?”
张明寻按着眉心,筹措一番说:“不算是。”
“不算是的意思,就是确实有这么回事是吧。”张深不咸不淡地说,“难怪他每次都跟个墙头草一样,老往你那边倒。”
“这话你可错怪明寻了。”谈鸣叶被暗损一通也不害臊,忽然道,“你还记得咱俩怎么认识的吗?”
“记得。”
张深和谈鸣叶认识得挺乌龙,七岁那年在后花园被人绊了一跤,磕得双腿都破了皮,鲜血顺着膝盖往下淌,他爬起来没哭没闹,绕开绊人的男孩直接回了家。
大哥看见后气得不行,晚上抓着那个男孩过来,问是不是鸣叶绊的你。他没理由撒谎,结果换来的就是谈鸣叶回家挨了顿毒打,俩人不打不相识,就这么成了朋友。
想到往事,谈鸣叶笑了笑:“你出生晚,当时咱们两家就属你最小。谈彦和明寻同岁,我小些差三岁,我们仨一起玩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你出生后明寻就少跟我们混一块了,一喊就是要照顾弟弟。我小时候淘,大几岁跟你玩不到一块,也没有做兄长的气量,嫌你是个小累赘,跑去欺负你,结果反倒欺负成了朋友。”
聊到这儿在场三人都追忆起来往事,都忍不住露出了笑意,张明寻还跟着附和了一两句。
“后来你出事了,再回到张家整个人都变了。”谈鸣叶收敛了笑意,语气沉了不少,“那年我们在国外念书,当时是明寻考学很关键的一年,所以家里刻意瞒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