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纵(214)

他根本不在乎沈放山在沈渊嘴里是死是活,相反,在知道沈放山对沈渊的所作所为时,他近乎感同身受明白了沈渊为什么要抹去沈放山的存在。

甚至在他看来,沈放山的存在,最大的受害者一直是沈渊。

是殊不是叔:可以再睡会儿。

一个叫不醒的舔狗:睡不着,也不想在家里浪费时间

一个叫不醒的舔狗:时间总会过去,流言也总会慢慢消失

落在屏幕上的手停住了,尉殊突然想选择一个有些大胆的想法。

一个可能是让承裕改变看法,又或是掀起另一个热度的方法。

是殊不是叔:嗯。

从操场起身,尉殊一路冲上广播室。

广播室里坐着一个女生,手上拿着今天的稿子在看,见到突然闯进门的尉殊时明显没反应过来,呆了两秒才问:“你……有什么事儿吗?”

她当然认识这个人,承裕的神话,考试六百多分的存在,与第二名断崖式相差一百多分的学霸尉殊。再加上那张落拓帅气的脸,永远是承裕女生口中的热点话题。

尉殊开口,言语恳切:“借一下麦,今天的稿子我来读,可以吗?”

看了看手上的稿子,又看了看一脸认真的尉殊,女生没有犹豫,点了点头说:“行吧,那我吃早餐去了。”

尉殊笑了一下说:“谢谢。”

女生起身,不带任何犹豫溜到门口,又想起什么猛地半路折回,“对了,你念的时候控制一下时间,就十分钟,到点了要放歌的,歌单我列好了,你到时候点个播放就行。”

“好。”尉殊点了点头,确定了人已经走远,锁上了门。

摁开麦,尉殊开口,声音舒缓:“同学们早上好,我是高三十四班的尉殊。”

“我十岁那年,被绑架过。”

Chapter92

少年声音如明月清风,礼貌的问候在电磁波的传递下带着细微的电流声传遍校园,紧随其后的却是平地惊雷,整个承裕都因为这句话静了下来,人声如浪般湮灭,又在瞬间掀起更高的波澜。

才走到楼梯口的女生脚下一顿,下意识想折回去,刚刚转身又停下了步子,不确定该不该制止。

毕竟临时改个播音稿实在不是什么大事。

顿了两秒,女生转身下了楼,广播还在继续——

“绑匪计划周密,在监控遍地的学校将我带上了车,不大的货运车,车里架着摄像头正对我。绑匪让我哭,不哭就举着刀架在我的脖子上,刀口锋利,在我的脖子上划出血痕,我害怕到颤抖,对着镜头哭到咬破了嘴唇。绑匪以此威胁我的父母,在我的面前打电话说如果拿不出钱,下次割的就是我的大动脉。

整整两天,我一个人被留在封闭的车厢里,脖颈上是干掉的血迹和慢慢渗出的新鲜血迹,干燥又粘腻,而我的样子,正在透过摄像头传到父母手中。警察一直在追查,可是整整两天也找不到绑匪,因为他们没想到我在一趟没有停过的车上。

但是在第二天的早上,在我快要绝望时,我被扔在了国道,最终被救。后来我才知道,救我的人,是绑匪的母亲,在女人带着哭腔的怒骂和痛斥下,绑匪选择将我扔在国道独自逃离。

我用两天的时间游历在生死边缘,可最后让我得以生还的人,是那个想要我命的人生物学上的的母亲。我恨绑匪,可我做不到去迁怒那个母亲,因为我确信没有那个女人,我可能早就死了。”

尉殊短暂地停歇,眼睑低垂,睫毛频繁地颤抖着。

等到再开口,声音比之前低了许多:“十岁那年,我知道了怨恨与感激都该遵循因果,不该有没由来的恨,也不会有凭空而来的感激。因为在那漫长的黑暗与绝望中,我无时无刻不在害怕,不在祈祷:来个人救救我吧,救救我吧,不论是谁……不论是谁,都是我最后能抓住的稻草。”

落下最后一个字,尉殊第一时间关了麦。

指尖摩挲着没有用到的稿纸,尉殊坐在椅子上沉默,这并不是什么秘密,却是他第一次以这样的方式告知众人。

但他其实只说出了五分真相,因为绑匪当时想绑架的并不是他,而是邵嫡。那个见过他被割颈,称之为父母的角色,也不过是邵嫡的父母。

*

广播响起的一瞬,林嘉木说笑的脸就僵住了,耳边的声音平淡中透着浅浅的压抑,音色带着独属于尉殊的特质,一字一句中就能让人想到那张朝气磅礴又帅气的脸。

尉殊骄傲又内敛,却又绝对的意气风发,让他甚至不敢想象这样的人会有如此经历。

真正的命悬一线,创巨痛深,可尉殊为什么能说的这样轻描淡写,又为什么要亲自揭开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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