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鞘整体呈渐变的蓝粉色,雕刻着繁复的花纹,间或点缀云纹形的玛瑙玉石。剑身通体白莹如玉,上宽下窄。剑柄处垂挂着□□的缭绫,而在缭绫的尾端串着两个同样云纹的铃铛,随着剑身的出鞘,发出清脆的叮叮的声。
“你并不是若惊鸿,你是谁?为何要借若惊鸿的名字行事?”若惊鸿的配剑是柄黑色典雅的长剑,按朱尊所说,那把剑透着一股死气沉沉,凝视深渊的气息,轻易不会认错,可见面前的蒙面人并不是真正的霜雪焚星.若惊鸿。
“呵,你自己想歪了,与吾何干?”
云铃脆响,牵扯心神。不由让剑子仙迹想起第一次见云若霭时,他的刀柄处也悬挂着云铃,这两处相似的铃铛,让剑子仙迹起了疑心:“你与云若霭是何关系?”
“朋友,情人,还是亲人?”
随着剑子仙迹的提问,明显问到了蒙面人的痛处,蒙面人浑身颤抖,喉咙间慢慢溢出愤怒的吼叫:“没有!关!系!”
“噢,那就是亲人了。”
“如果可以,吾宁愿与他没有任何关系!”蒙面人语气疯癫的用剑指着剑子仙迹,眼神哀戚:“哈哈哈,洛之书。如果你那时就杀了我,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
洛之书?他离开誓道岩前,听朱尊好友说起过这名字,剑子仙迹沉吟道: “可是道武王谷第四任道主的河图永年洛之书?”
这句话好像摁下了什么开关,蒙面人一收刚刚癫狂神态,轻轻抚摸着剑身:“这个问题,等你活下来,再说吧。”
不好!
眨眼间,从背后而来的刀锋紧贴剑子仙迹的脖颈而过,离得那么近,那么近。近的剑子仙迹突然好像明白了很多事情,又觉得好像已经不重要了。然后他想起了一路走来的许多人,是正是邪,是善是恶,是恩是仇,最后想起了疏楼龙宿,想起了佛剑分说……
这就是死之前的记忆闪回吗?
不过可惜,看样子豁然之境的地契保住了,也看不到两位友人碑前哭坟的样子了,剑子仙迹捂住血流不止的脖颈感慨万千。
“原来,他说的小心,是指你吗?刀皇或者该叫你——”
“真正的竞邪王。”
“怎么可能?!”被刀皇突如其来一刀震惊的泰誓又被剑子仙迹的话吓了一跳。
“你们意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着呢。”列御子显然深谙趁你病要你命的道理,闪身上前一掌击向剑子仙迹。
“剑子前辈!”道剑接住踉踉跄跄的剑子仙迹。
刀皇霍飞雄毫不掩饰嘲讽的笑声,“现在想明白已经晚了。”不再隐藏自己,刀皇不,应该说竞邪王驭能天功体猛提,轰然一爆,显露真身!
竞邪王于焉再现尘寰,一身红衣如血,手中狼辰刀铮铮跃动,“现在,该送你们上路了。”
眨眼之间,情势变化天翻地覆。这难以置信的一幕,让道剑有些崩溃,刀皇竟然真的是竞邪王,他与刀皇同行偌久竟然一直没有发觉,他岂不是成了竞邪王不知不觉的从犯,一个掩饰他真正身份的最好证人?
现在想想,他与刀皇经久不见。刀皇突然来寻他帮忙本就有些蹊跷,是他故人相见不疑有他,才会一步错步步错。
这短短一霎那,道剑脑中千思百转,他本就发白的脸色此刻更是苍白如纸。
不,不对,那确实是刀皇,无论是用刀的小习惯还是手臂上伤疤都能说明他确实是刀皇,而刀皇不可能一开始就是竞邪王,那真正的刀皇呢?
想起前段时日在在天迹前辈处的经历,道剑心中些许明悟,邪魂策王,一种类似于夺舍的秘术。那刀皇又是何时何地被竞邪王夺舍的呢?云若霭又是为何能猜到呢?
此时,一旁的恨吾峰拉了道剑一把,“你在想什么?战场上也能走神,居然连剑招都不知道躲?”
“没,没什么。”道剑倏然看着拉住他恨吾峰,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爬上他的心头,让他脊背发凉。
会是狼辰刀竞吗?
感知到道剑若有似无的注视,恨吾峰不明所以想要开口探问,却一直被各路攻击拦截打断,只能暂时将疑问抛到脑后。
竞邪王的计划太成功了,眼下剑子仙迹重伤,列御子也不再留手,还有蒙面人围追堵截,他们处处受制,难以施为,为今之计,只能这样了——
“道剑,泰誓,你们掩护剑子撤退。我负责断后。”
“不行,你身负狼辰之力,决不能让竞邪王得到狼辰。”道剑一瞬间脱口而出。
好似明白了刚刚道剑在想什么,恨吾峰一刀击退列御子,眼神坚定:“不用担心,关于狼辰,我有办法。”
“可你的伤——”泰誓焦急,已经口不能言的剑子仙迹也一脸担忧,他不知道这是不是最好的安排,但他知道,断后的这个人,恐怕十死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