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吾名月载凌霄.云若霭。”云若霭恭敬行礼。
“你这喜闻帝屋的癖好,倒与我记忆中一人有些相似。”朱尊突然感叹,多少年了,他以为自己忘记了,可原来他对那人仍是记忆犹新。
云若霭心一动:“不知是何人呢?”
“道武王谷第三任的道主,一个风华绝代的人。”朱尊回忆道。
“吾在《编年历》中见过此人的记载,甚为神秘,吾很好奇他的事迹,不知闲暇之余可否向前辈讨教?”
“陈年旧事了,你若不嫌我啰嗦,当然可以。”朱尊同意了。
“听说你是道听阁的道生,绪论白可还安好吗?”
“绪……阁主,他为掩护道生撤退,已经牺牲了。”额前黑色长发掩住了云若霭的所有表情,只能听到他悲痛而颤抖的声音:“道听阁只余吾一人了。”
“唉。”朱尊不忍的闭上眼睛,手中攥着被子发出痛苦的哀吟。
“好了,眼下最重要的是下一步的行动。”剑子仙迹提醒朱尊,莫要沉溺悲伤之中,正事要紧。
“对,请诸位来,是要商量一件事。”朱尊打起精神。半半天的现状,虽然之前只是听剑子简单说明,但有一件事朱尊已能料到:“对于半半天要有放弃的准备了。”
“为何?”泰誓有些不解,半半天会面临更多的困难他能猜到,可为何要放弃?外面的阵法有擘古镜的加持,道君尺也无可奈何。想要破阵也非一日之工吧?
朱尊:“你太小瞧全真子了。他非是易与之辈。”
“没错。”这点云若霭也不会否认:“虽然此人品德不怎么样,沉迷于逆道。但对术法的天赋却是实打实的。”
“以吾为例,要绕过擘古镜攻破结界,随便一想吾就能想到七八种。”云若霭毫不讳言,“同样,对全真子来说,破解外面的阵法就是用一天还是用半天的问题。”
“可惜了此人的天赋,不走正途。”道剑有些惋惜。自从执掌太上府,他才知道培养一名专业优秀的人才有多不容易。时间精力与金钱都是小事,就怕一不小心卷入江湖风波,人就再也回不来了。
“半半天若要放弃,那接下来又要转移至何处?”这是一个大问题,又要安全 ,又要隐蔽的地方哪里是那么好找的。一时间,朱尊与剑子仙迹两人都有些犯愁。
泰誓想起一个地方,是云若霭送那些道生隐藏之地,一个连他也不知道的地方,迟疑了半响,到底没有说出什么,反而看向了剑非道,主动提议:“誓道言,怎么样?”
道剑:“誓道言确实隐蔽,只是那里阴冷潮湿……”
听着泰誓与道剑的解说,听到关于两人私下比武一事时,朱尊一言难尽的装聋作哑,等两人说完当即拍板道,就是誓道言了,今晚就安排转移。
云若霭不甘心:“今晚转移没问题,可总不能就这么走吧,也太憋屈了。另外还有擘古镜,要如何处理?”
“擘古镜是阵法核心,据半老子所说,除非破阵,擘古镜无法带走。”泰誓无奈道:“难不成真要将擘古镜留给逆道吗?”
剑子仙迹与朱尊一时沉吟。
“既然如此,不妨来一出草船借箭如何?”剑子仙迹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详情如此……”
若惊鸿.4
半半天外,阴阳既乱,昧爽不分。不透风的压抑,蛰伏着血雨腥风的气氛。
数道人影越过外围的陷阱,目标直指半半天,正是全真子偕九首道馗等人率众而来。
“这样的陷阱,又能替你们拖延多长时间呢。”
作为破阵的主力,全真子全力施为,一旁的夙经寒、九首道馗四周戒备,防止突然出现的袭击。
只见全真子双手拈诀,脚踩禹步:“乾坤借法,阴阳变化。”真气流转间,半半天外结界似有感应随之启动,层层镶嵌的阵法再次现于人前,“是六六神罡护天界。”
全真子皮笑肉不笑,呵,半完人,你以为动用这样高深的阵法,就能守得住半半天吗?
观全真子不屑一顾的样子,九首道馗挑挑眉,知道他与半完人的恩怨,为防翻车,还是好心多嘴了一句:“这可不是普通的结界,阵法中的擘古镜甚是麻烦,连道君尺都没可奈何。”
全真子乜了他一眼:“擘古镜的效用一直都是个迷,相信半完人也不知道它的真正用法。在这里用它作为阵眼,不过是想抵消道君尺之能罢了。”
说罢,手指在左手腕间迅速一划,瞬间鲜血汩汩流出,“去。”
只见鲜血化成一条血线,如看到新鲜的猎物,急不可耐缠绵着半半天结界而去。
层层法阵如被蚂蚁啃食一般,开始剥离断裂,点点蓝光流沙般还未落在地上就消失无踪,转眼间阵法已被蚕食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