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两点五十五,知道了监控室里没人,我们便一起出了门。
“我比你矮,我下去,你在这儿看着,有事儿你就踩一下井盖。”修漫对我说,我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上面肯定比下面安全,修漫不想让我以身犯险,我自然也不想。但他确实比我矮,行动会方便一点。
我把井盖移到旁边,修漫顺着梯子下到底部,我又小心翼翼的把井盖盖上。
看着天上的月亮,我突然没来由的想起了苏轼的《水调歌头》。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
不太应景。
修漫在下面推了推井盖,我连忙拉他上来。
此时是三点十六,任然没有人。
那应该是二点五十五到三点二十这段时间没人。
我对修漫说“再过五天,这五天每晚我和我哥都会下去踩点,确定一下到底是巧合还是真的这样。”
当天晚上修漫跟我说苏容与把密道的事情告诉了陈郢,说实话我真的有些信不过他。
他又问我要不要告诉楚羲和,我说:“我觉得他是一个好人。”
最后我们决定让我去和楚羲和单独谈谈。
我在厕所叫住他问:“楚羲和,我们有个逃出去的办法,你要不要一起。”
楚羲和依然很淡定,仿佛曾经有很多人对他说过类似的话。
他说:“我不参与。”
过了一会儿他又补充到:“也不会告密。”
接下来的五天我们天天都会去踩点,我们也确认了是二点五十五到三点二十这段时间内没人。
而这些时间足够我们逃跑了。
那天修漫跟我说苏容与曾经跟他说他觉得楚羲和不属于这里。
他叹了口气说:“修漫,没有人是属于这里的。”
第五天的时候我们来到了井盖边。
我们已经做好了打算,出去后我们先往背后的山里跑。
这里之前我来过,山的那边是邻市,我们决定去那
的公安局报警。
苏容与肯定跟着我们,至于陈郢,分道扬镳或者一起走都可以。
爸妈可能不知道这里这个样子,我们说了他们可能也不会相信,但报警就不一样了。
下去前我和修漫难得又一次吻在了一起。
修漫第一个下去的,苏容与第二,陈郢第三,我最后。
但很快前面的人就不走了,我突然有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苏容与有些纳闷的问修漫为什么不动,但修漫一直没回。
我喊了他一声。
接着修漫好像被什么人给抓了上去。
下一秒我就听见了教官的声音:“都给我滚上来!”
苏容与被吓得一个重心不稳差点摔下去。
教官把我们按住,qiáng迫我们跪在地上,我看了修漫一眼,用眼神安慰他,别怕。
我看见陈郢站起来,走到了宋弥章身后,宋弥章拍了拍他的肩。
我看着陈郢,心里也不怨他,只是不太理解。
宋弥章给了他什么好处?可以踏得过逃出生天?
宋弥章走过了,给了我们一人一个耳光。
他说:“都带回去。”
我们被带到思过室,所谓思过室,就是一个平房里面有一个个小房间,房间里面有像静心室一样的铁栏杆。
我们被分开关进去,我看见楚羲和也被带了过来,还是连累了他。
我的手被手铐铐在栏杆上,一个教官手里拿着教鞭,开始往我身上招呼。
隔壁情况应该也一样,因为我听见了苏容与撕心裂肺的哭声。
教鞭一下一下打在我身上,我咬紧牙关以免自己会疼的叫出声,白白引人担忧。
我靠着墙意识渐渐有些模糊。
后来我是在一片消毒水的味道中醒来的。我不知道我晕了几天。
但我醒来就听说苏容与不见了。
宋弥章在周五的集会上说他跑了。
是跑了还是亖了。
第10章
陈郢换了宿舍,后来我听说好像是陈郢的一个什么人结婚了。
他举报了我们,换取了一个电话的机会。
但据说那通电话到最后都没有打通。
我曾经拉住楚羲和问他:“之前这里有没有像苏容与这样失踪的人?”
楚羲和没说话。
“楚羲和,你在这里待了三年。你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的对吗?”
楚羲和轻轻的“嗯”了一声。
陆修远:“以后要是出了什么事,麻烦帮我照顾着点他。
我又花了几天的时间在书院里摸索,很快我找到了修漫的□□和假护照。
那天上厕所我抱住修漫,难得的哭了。
我一遍遍跟他道着歉。
一月五号那天我想过带他跑的,我想过的……我应该不顾一切的带着他跑的,哪怕最后会留落街头,或者被抓回……是怎么样都好过什么都不做的老老实实进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