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可安都不知道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还在听,就感觉周围看向自己的目光太晃眼,她的身子就好像暴露在了火热日光下,烤得她面红耳赤。
其实,倒也不必诊断得如此细致。
“沈含止的身体没问题?!”
赵嫆的声音让赵可安回神了。
丁太医继续道:“没问题,更不能滋补,不然才会出问题呢,夫妻之间调和一下,就没事了。”虽然是赵嫆问的,还是丁太医却是对着赵可安说的。
沈含止也被说得有些脸热了,起身急忙道:“有劳太医走这一趟了。”
“客气,应该的。”
丁太医也知道这是送客的意思了,收拾好东西就随着玉隆出了门。
赵嫆的脸色,就好像是冬日的雪,又好似夏日的烈日,冷热交加,交织成了一幅滑稽的画卷。
赵嫆可算是被气走了,这一次赵可安可以万分笃定,赵嫆的马车已经离开了安宁府了。
舆论或许在发酵,之后会变成什么样的,已经不是赵可安等人能控制的了,左右都是对赵嫆不利的言论。
折腾了一日,总算是消停了。
中午是热热闹闹的宴会,晚上便是“冷冷清清”的家宴了,国公夫人今日险些被宴会上的意外吓死,好在是一切都有惊无险,赵可安也给老人家解释了一番,这才让她安心下来。
累了一天,在门口送走国公夫人和沈婉芊以后,赵可安都忍不住垂肩,满眼都是疲惫。
作者有话说:
宴会是结束了,但是酱酱酿酿马虎不得,让我再缓缓。
第64章
赵可安转身往回走, 沈含止带笑的调侃声自身后传来。
“之前是传安宁公主的驸马不举,往后,可能就要传安宁公主专横霸道, 让驸马睡地上了。”
赵可安斜睨了过去, 对上了沈含止似笑非笑的脸。
说完这句话的沈含止没有等她, 顶着满脸的笑意,大步流星地就朝府内走去。
赵可无声白了他一眼。
入秋的夜晚寂静清冷,银月消无声息地爬上了屋顶,公主府内依旧灯火通明,显然宴会的残局还没有收拾完。
此刻净房内, 赵可安坐在了浴池内,一屋子的雾气让人瞧不真切屋内的场景,只余模糊的一些轮廓。
春柳,夏荷, 秋叶,冬雪, 一人手里捧着一个木质漆盘, 上面分别放着一件丝质的薄透小衣, 等着赵可安挑选。
赵可安无奈地将目光转向钱嬷嬷, 温水浸润过的嗓音清甜细软, 她朝着钱嬷嬷道:“嬷嬷, 没那个必要。”
钱嬷嬷一脸的严肃, 苦口婆心道:“殿下啊,你和驸马已经好几个月未曾同房了,小别胜新婚, 既然殿下答应了今日让驸马上榻, 自然得好好准备一番。”
氤氲雾气下的小脸羞红粉嫩, 那漆黑如墨的眼眸里星星点点,生动撩人。
“不就是普通夫妻同房嘛,何必弄得如此麻烦。”
“不麻烦。”钱嬷嬷道,“我们做奴才的麻烦一下就好了。”
赵可安:“之前沈含止没轻没重的时候,嬷嬷可是向着我的。”
钱嬷嬷:“那殿下让驸马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忍这么久,那现在我自然是向着驸马的。殿下快挑一件,不能泡太久。”
赵可安看都没看一眼,随意地指了一件:“就夏荷手里的这件吧。”
“诶。”钱嬷嬷高兴极了,一下子就拿起了那件衣裳,然后抖开。
“……”赵可安,“那是衣服吗?”
那就是一块小布料,恐怕自能挡住胸前的光景,带子也很长,看着哪里像是衣服了。
钱嬷嬷:“外面还有一件呢。”
钱嬷嬷又拿起一件,丝质薄如蝉翼的外衣松垮垮,甚至有一些透明,这不就是给沈含止朦胧中欣赏她穿小衣的光景么?
赵可安微微抗议:“我能换一件吗?”
钱嬷嬷道:“另外两件料子更少。”
赵可安……
小半刻钟后,赵可安出了净室。原本以为她耽误的已经够久了,没想到沈含止居然还没有回来,这倒是不像沈含止一贯的作风了。
赵可安也不着急,外面罩着一件白色的长袍,就坐在那无聊地看书,等着沈含止过来。
转眼又过了两刻钟,屋外响起了敲门声。不一会春柳进来带话道:“殿下,驸马说他今日处理一些公务,可能会晚些过来,叫殿下您先行休息。”
赵可安拧眉深想:“府上来人了?”
春柳:“没有。”
既然没有人来过,那前几日不见他忙,偏偏这个时间点忙,这不免让赵可安怀疑他是在使小性子了。
赵可安思忖片刻,吩咐:“给我拿件衣裳,我去书房看看。”
“是。”
*
此刻,书房内。
鎏金铜烛台上的蜡烛明亮耀眼,照亮了案桌这方寸之地。半人宽的案桌上放了不少的册子,沈含止正倚坐在梨花木椅上,身子向着烛台的方向微微倾斜,似乎看得极为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