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
“是。”娰玉答。
“你的簪子丢了?”玹度冷不丁来一句。
玹度一点都不关心萧英。
娰玉可不敢说真话,什么簪子,都是子虚乌有的,不过是让萧英进套的幌子。
“是,但没关系,掉进去了,我也就不想要了。”
娰玉转移话题:“道长,你不忙了吗?清谈会好像还没结束。”
玹度道:“贫道还要去天坛那边看下祭祝活动。”
玹度本人对清谈会压根无兴趣。
他觉得无聊至极,也不想和一群庸俗之辈打交道。
在玹度眼中,那些参加清谈会的人都是些没用之人。
玹度从来不和无用之人浪费时间,更遑论花费精力了。
“原来如此,那……”反正目的达到,还意外遇见玹度,正好和玹度多相处,培养感情。
“道长,我和你一起去可以吗?”
娰玉揪了揪袖子,看玹度一下又低下头,“我也想去看参观一下,本来我是想先去清谈会看一会,再去天坛那边,只是带路的君宝忽然被叫走了,我又不认识路,只好一直在这等君宝回来。”
说着,娰玉惊喜:“但我没想到会碰见道长,道长,我们之间真有缘分。”
玹度答:“是有缘分。”
言休,玹度忽然从衣袂下拿出小截迎春花的枝条,上面有缀有一朵嫩黄色的小花。
这是适才玹度折下的。
那朵迎春花残缺了一片花瓣。
“道长,这是?”娰玉不解。
玹度把花递给娰玉,说:“此花干净、好看,正好可以代替施主那支簪子。”
娰玉接过花,有点怔。
“施主,不戴吗?”玹度目中泄出期许之色。
作者有话说:
今天更的晚了,有点卡文了(>﹏<)。
第19章 迎春花2
春色恼人。
姒玉满以为是自己听错,眼神微滞,不由呢喃道:“道长,这是......”
玹度捻动指腹之间的细藤条,道:“施主。”
姒玉回神。
既是玹度主动送的花,且不论喜爱,她自然是要欢喜娇怯地收下。
“谢谢道长。”
语毕,姒玉撑着拐杖欲意接过花,可当她指尖即将碰到花藤时——它从玹度手中直直坠下。
与之而来的是玹度的一声抱歉,“施主,对不住,贫道方才出神,一时没有拿稳。”
姒玉满不在意地轻笑,说:“没关系。”
姒玉瞄玹度,暗道:这道士,是不是故意的?
可姒玉观他的神情,面不改色,没有丁点作弄之色。
姒玉凝眉,难道真是他没拿好?
但姒玉还是记仇,她思忖片刻,故作安慰玹度,道:“反正也只是一朵迎春花,算不上什么,道长不必在意。”
“哦?”玹度淡淡上挑尾音,神色不变,“是吗?”
“当然。”姒玉笑眼看他。
玹度冷不丁道:“施主,既然你与你表哥重逢,看样子是无须在观里养伤了。”
他清越的声线糅合进朗朗春风中。
“不,道长,我不想跟我表哥走。”姒玉面色霎时慌张,不假思索地揪住玹度垂下的袖角,摇动,努着丰盈的唇。
“道长,你都说等我伤好后再送我下山的,不能言而无信,而且我现在不想回府,我伤还没好,我......怕暗中要杀我的人又会袭击我,身边又没有保护我。”
她话音染上低微的哭腔,眼看就要掉泪珠。
玹度不动声色抽回自己的袖角,“施主,贫道并未逼你,你莫要想太多,且不是有你的表哥吗?你们既是亲眷,血浓于水,他没有理由不护着你。”
“不,他才不会护着我。”姒玉肯定而苦涩道,面上满是说不出的苦衷。
说毕,姒玉重新用希冀的目光看玹度。
“道长,你别赶我走,我现在只有待在道长身边才不会害怕。”姒玉苦苦哀求,眼睛都蒙上了薄薄的水雾。
玹度不说话。
但听姒玉微弱乞求的声音起。
“道长,你难道忘记了我同你说过的话?其实......”
姒玉噎了一下,乌青的睫羽压得很低,说:“他便是抛弃我的表哥,曾口口声声说喜欢我,最后却成了薄幸郎,我暂时不想见到他。”
煦风飘荡,铃铛摇啊摇。
小会沉静之后,玹度道:
“贫道不作强求,施主不要误会,贫道既让你留下,便不会食言,只是考虑到你的亲眷,贫道才会这般说。”
“谢谢道长为我着想。”姒玉道,心下却有点气,浪费她的眼泪来博取同情。
“施主切记莫要招惹出麻烦。”玹度提醒说。
姒玉眉眼舒展,慌乱之色悄然逝去,心情总算是好了些,她含笑道:“道长你别担心,我有办法说服他,表哥亏欠我,不会乱来,我也不会惹麻烦的,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