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欢(70)

陆缙倏地停步,眼神瞬间锐利无比。

只须臾,他便压了下去,迅速环顾了四周,见四下无人,又在廊角这样的遮蔽处……

他回头看了孙清圆一眼,叫道:“过来些,我没听清。”

孙清圆没发觉陆缙的异常,也没发觉这位置有多隐蔽,顺从地走了过去,又说了一遍:“我是说,您那位妻妹仿佛在和外男私通。”

陆缙眉眼凛冽,问道:“和谁?”

孙清圆见他面容严厉,看出了陆缙极为重视,眼底的兴奋更甚,按捺不住地吐出两个字。

“——陆昶。”

陆缙手腕已经运好力,随时可将掐住她的脖颈,让她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但当那两个字吐出口时,陆缙双手一背,眉眼微挑,瞥了她一眼。

“谁?”

孙清圆完全没发觉自己逃过一劫,又重复了一遍:“是六郎。”

怕陆缙不信,她又道:“是我亲眼所见,他们刚刚还在说话,且江娘子的病太过古怪,只需派个嬷嬷,一查便知。”

“是么?”陆缙轻描淡写,随口压下去,“不必查了,不是六郎。”

“为何?”

孙清圆瞪大了双眼,不明白陆缙为何连查都不查,便如此笃定。

陆缙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

第28章 善后

陆缙一眼打过来, 却仿佛有千钧的力道。

倒叫孙清圆以为自己才是犯了错的那个。

她下意识低了眉,心里却格外不解。

她素来听闻陆家二公子沉稳持重,也广为知晓他从前那些累累的功勋, 没道理在这件事上,他如此武断。

孙清圆斟酌着,又解释道:“世子,今日六郎君的确与江小娘子私下里相见过,此事不光我知晓,家塾里其他的小娘子也有看见的,世子若是不信我,大可叫来其他人问问。”

“此事我知道, 六郎同我说过。”陆缙毫不意外。

孙清圆瞳孔微睁, 转而又想, 这定然是陆缙为了替六郎君遮掩编造的, 她并不信, 只以为陆缙是想护着陆昶的名声:“陆家的郎君个个芝兰玉树, 都是一等一的好男子, 妾自不敢疑心是六郎的过错, 只是担心六郎君年纪不大,为色所迷,落入了旁人的陷阱。”

她本意是祸水东引, 将矛头集中到江晚吟身上。

却不想,这更触及了陆缙大忌。

陆缙并未说话,但若是孙清圆留心,便能发觉他眼底的冷意几乎要结成冰。

“六郎年纪虽小, 但心性至坚,你不必多想。”

他的话斩钉截铁, 让孙清圆也不得不怀疑自己的眼睛,但即便不是六郎君,江晚吟那副模样定然是藏了私。

于是孙清圆又问道:“不是六郎,那世子觉得那个人是谁?”

陆缙本已经给过她机会,若是孙清圆聪明一点,便知道不该再追问下去了。

他的确不在乎事情暴露与否,但依江晚吟这样的性子,若是以这种方式曝出来,她恐怕要羞愤自尽。

“从来都没有谁,如今府里只剩六郎和三郎,三郎受了伤,正在养伤,你难不成疑心是三郎?”陆缙覷了她一眼。

陆三郎的事孙清圆自然是知道的,她还没那么荒唐到以为是他,至于剩下的郎君,便只有陆缙了。

而陆缙的性情孙清圆是早已便见识过的,想都没想便直接排除在外,赶紧摇头:“自然不是。”

陆缙收回眼,嗯了一声。

“可是江娘子的模样着实不像生病……”孙清圆仍是觉得奇怪。

“三妹妹的确病了。”陆缙打断她,“她的病我亲眼所见,她姐姐也亲眼所见,你这是怀疑我们?”

陆缙说的实在有理,且江晚吟不过是个养在庄子上的庶女,没道理他们夫妇一起为她如此大费周章。

孙清圆被他一说,反过来疑心自己当真想多了,连忙低下了头:“妾不敢。”

陆缙看出了她的疑虑,打量了一眼,忽地有点印象,反过来问道:“上回,在园子里撞上我的是不是你?”

孙清圆低下了头:“是我,我当时是不小心……”

陆缙没说话,又追问道:“你说三妹妹举止怪异,像做了不轨的事,但你一个尚未出阁的小娘子,为何对这种事知晓的如此清楚?”

他目光如鹰隼,明晃晃的审视着,孙清圆在他的拷问下冷汗涔涔,连声音都结巴起来:“我、我……”

她嗫嚅了半日,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更不敢欺瞒,以陆缙的手段,只要稍加留意便能查到她同她表哥的事。

陆缙发觉了她涨红的脸颊,心下了然,语气又加重了三分:“你不必同我解释,你从前做过什么,同谁来往过与公府也无关。收拾收拾,你自己请辞,至于今日的事,你不说,我只当没见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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