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吟耳根愈发的热,却铁了心,眼一闭干脆环住了他的颈:“我舍不得你。”
因为舍不得,所以哪怕能留住他一丝一毫,她也不想放弃。
“真傻。”陆缙只捏捏她脸颊,随后一手握住她的颈,从低处吻上去。
江晚吟瞬间被他勾的失神,没留意时,唇已被挑开。
她蹙了下眉,试图抿紧,却反被陆缙咬了下舌尖。
浑身颤的一松。
唇齿厮磨,辗转深入,被放开后,江晚吟埋在陆缙颈间,眼泪立马掉了下来,不知该怪他狠心,还是怨他贴心。
“听话。”
陆缙扯了帕子替她擦擦眼泪,随后又毫不介意的用她擦过泪的帕子擦了擦手。
收拾完,陆缙看着肩膀微微颤的江晚吟,笑了一下:“以后你不想要也不行。”
江晚吟立马止住声,涨着脸无措地瞪他一眼。
陆缙笑意却淡下去:“军营马上就要乱了,我送你离开,去你舅舅身边?”
意料之中的,江晚吟拒绝,闷声拒绝:“我不去。”
“再说,我略通医术,留下可以帮助大夫照料病患。”
“何曾用的着你了。”陆缙揉揉她发顶,“眼下不缺大夫,缺的是解药。”
江晚吟迟疑,仍是不肯走:“我不放心你。”
这时,帐外忽地有人求见。
江晚吟赶紧松手,陆缙便出去了一会儿。
隐约间,江晚吟听见“备好了”的字眼,只以为陆缙是在处理正事。
不过片刻,陆缙回来,起身倒了杯茶,递给她:“嗓子都哑了,润润喉。”
江晚吟不疑有他,抱着杯子小口抿着。
一杯茶饮尽,她抬头:“那你是准许我留下了?”
陆缙一言不发,屈指刮了下她唇角的水渍后,忽然将她推倒在榻上,凶猛又迅疾的吻下去。
从鼻尖,唇角,缓缓往下,他手一拢,发了狠,江晚吟蹙着眉,却没推,反抱着他后颈用的更更紧,压的更深。
一吻毕,江晚吟浑身水光淋淋,同陆缙唇上一个颜色。
她轻喘几口气,忽地觉得有些头晕。
“我有点看不清……”
“困么?”陆缙撑在她颈侧,哑声问。
“嗯。”江晚吟极缓慢的点了下头。
“困就睡会儿。”陆缙捋了下她散开的发。
江晚吟忽地意识到不对,这困劲未免来的太突然了,她忽然想到陆缙刚刚递过来的茶,用力睁开了眼:“你、你给我喝了什么?”
“让你休息的药。”
陆缙沉着声音,然后用披风裹着她,直接将人抱起。
江晚吟一出门,这才明白发现帐外不知何时停了一辆马车,原来刚刚来人说的备好是给她的马车备好了。
药效发作的快,眼前很快便黑沉沉的。
江晚吟连声音也发不出,只扯住陆缙的衣袖:“我不走……”
“听话。这里太乱,睡一觉,等醒来就能看到你舅舅了。”
陆缙将一个面罩替她系到后脑。
江晚吟朦朦胧胧的感受着陆缙的动作,因为说不出话,眼泪掉的更凶。
她不想被送走。
一手抓紧了陆缙的衣袖。
陆缙缓缓掰开她的手,只低头,隔着面罩在她颊边落下一吻。
“睡吧。”
随后,一起身,他放下车帘,解了令牌给赶车的侍卫,吩咐道:“走罢,务必要将人安全送到绥州城!”
“是。”护卫郑重地应了一声,然后便扬起了马鞭,驾着马车急速赶路。
江晚吟眼前一黑,渐渐没了意识。
车轱辘幽幽的晃动,临睡过去之前,耳畔传来整军列队时震耳欲聋的声音。
“封山!”
“猛攻!”
一声又一声,仿佛声海翻滚,江晚吟知道,时候已经到了。
营地里
这些日子虽在休战,但陆缙治军森严,军中无一丝松懈。
是以虽是突袭,整军却用不了多长时间。
巴山的地形陆缙同诸位副将也在日日钻研,很快便定下了从东西南三路包抄上山的方案。
云梯,弓弩,和投石车也是早就备好的。
不过半日,午时过后,留守在巴山山脚的五千大军已经集结好,陆缙一声令下,便迅速分作三路攻山。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裴时序料想到陆缙必不会轻信,却没想到他会直接突袭,且在如此短的时间内。
黄四一行听到消息后,立即禀报裴时序撤离。
彼时,裴时序正坐在紫藤架下雕着一块玉。
茅檐低小,经了冬的藤萝只剩一副空架子,藤蔓枯瘦如老人手,那坐在石桌前的人一身月白襕袍,面色苍白清秀,若是不知情的人见了,大约只以为是哪个淡泊名利,隐居深山的隐士。
倘若着小院周围没有围了一群头上扎着红巾的义军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