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欢(173)

猛然听得陆缙这么说,手一紧,错愕地抬起了头。

他这是什么意思?

让她同旁人相看?

“这么说,你也觉得这陆文柏同吟丫头很相配?”

长公主也细究了一遍陆缙的意思。

陆缙捏着杯子,看也未看江晚吟,只淡声道。

“是挺配的。”

“你的眼光一向好。”长公主颇为认同地点点头,复又看向江晚吟,“吟丫头,你姐夫也觉得相配,你觉得呢,可要去相看相看?”

江晚吟坐在下首,隔着一张长长的黑漆条案远远地瞥了眼陆缙淡漠的神情,心底沉沉地往下坠。

又不知哪儿来的火气,烧的她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

原来那几日全是她自作多情。

江晚吟抿了抿唇,也若无其事地轻声答应下来。

“好啊,既然姐夫都说好,那我便去看看这位陆郎君,也不枉您的心意。”

这一声落地,陆缙捏着手中薄薄的青白釉骨瓷杯失了力。

砰然一声,杯水四溅。

第62章 吃醋

陆缙一向鲜少外露情绪。

长公主眼神倏然被吸引过去, 盯着他手上的水渍。

“怎么了?”

“没什么,茶水太烫。”

陆缙眼睫垂覆,从容地接了帕子, 拂干袖上的茶渍。

长公主瞥了一眼,便乜了一眼身旁的女使:“换一盏来。”

那女使抬头,顿觉茫然。

茶水烫吗?她明明是先试好了才端上来的,温温热热的刚好入口。

但陆缙说烫,那想必是她记错了。

“奴婢这就去。”

女使应了一声,慌张的躬身端着茶盏出去。

出了门,再一摸,却发觉杯子分明是温的。

那……世子为何要说烫?

女使忍不住回头觑了一眼, 却见陆缙神色淡淡, 难以捉摸, 一时也摸不着头脑, 便恍若不知的离开了。

江晚吟心口正堵得慌, 只以为那茶水当真是太烫, 连自己手边的那杯也没再碰。

陆缙擦拭完, 帕子一撂, 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刚刚不过随口一说,江晚吟胆子倒是大。

已经失了身,竟还敢同人相看。

不过她最是会欺瞒, 先前既然能瞒着他圆房,想必便是嫁给这陆文柏,也能将圆房瞒过去。

没心没肺,见异思迁。

他倒是小看她了。

陆缙脸上不动声色, 眼底却沉的仿佛能拧出水来。

一旁,长公主见他们都说好, 又接了话,对江晚吟道:“正好,最近几场雨后,我园子里养的秋菊开的不错,不妨便办一场赏花宴。你们二人宴后见上一见。若是成了自然是一桩美事,便是不成,也不过是一场宴会,添不了什么口舌。”

江晚吟也不知自己刚刚是怎么了,脱口而出,竟答应了。

现在想想,实属后悔。

她已经失了身,自是不可能再成婚的,不该耽误那位陆郎君。

但长公主格外心细,已经将宴会都定下来了,江晚吟不好拂了她的心意,又想,这回若是不答应,少不了还有下回,便只好继续顺着她:“那晚吟先谢过公主娘娘。”

“你这孩子,就是太规矩了。陆宛若是有你一分懂事,她的婚事我也不必着急了。可你瞧瞧她,刚落水后又没多久,又不长记性了,三天两头的去同人打马球,捶丸,秋老虎那么厉害,晒的她小脸通红,脸上都生了雀斑,简直没个姑娘家的样子!”长公主看看乖巧的江晚吟,再想起陆宛,揉着头,直疼的厉害。

安平在一旁笑着劝道:“陆宛还小,便是再玩两年也没什么,姨母您不必上火。”

“我知道,我也是想多留她两年。”长公主搁了手,又道,话音刚落,她忽然想起江晚吟同陆宛差不多年纪,敛了敛情绪,“我是说陆宛这性子不沉稳,现在还不适宜出嫁,吟丫头你莫要误会。”

江晚吟一笑揭过。

心里却明白的很,她和陆宛是不一样的。

陆宛是公府嫡女,一家婚事百家求,身份贵重,便再多留两年也没人说什么,反倒会觉得家里看重她。

但她却不同,本就是庶女,伯府又是个空壳子,且她如今又不利子嗣,若不趁早说亲,等年纪再大些,怕是更难找人家了。

所以长公主这么急,她能明白的,心里也十分感激,十分真诚地同长公主道了谢:“此事不管成与不成,您的心意我都明白。”

长公主也是个明白人,两人对视一眼便明白了各自的心意。

长公主看着江晚吟,心里愈发唏嘘,这孩子不怨不诽,通透懂礼,倒是个难得的。

只可惜了这身份,还有身子。

“既然你们都说好,那便三日后吧,安平,上回搅了你的宴会是我不是,这回你可要记得赏光。”长公主又对安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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