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魔神战争之中饱受颠沛流离之苦的人们,已经无法再次承受一
个动荡不安的国度,他们想要的只是一方清净的乐土,远离战斗、喧嚣,血液不再是终日汇聚成河流的主调,悲鸣和离别的哀痛不再是梦境与现实的交错之中声声入耳的惨剧。”
“我不能退缩。”
“所以,我的半神之力、我的全知全能,古坎瑞亚的遗产,都必须派上用场。即便我将这份污染的力量归还于伊尔明苏尔(银白古树),我的眼睛也没办法回来。”
“那还不如为了坎瑞亚做更多的、更多的事情。”
“你的性格以及做事的风格,都不像是会主动挑起战争的类型。”这么一位心系子民的末代君主,会去主动挑起战争?实在是匪夷所思。
“坎瑞亚分为两派,皇权总需要某些权力来平衡,比如贵族。”伊尔明解释道,“和我一起开创坎瑞亚领土的人们,便会获得爵位。这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是【抢先抵达坎瑞亚的人更是因为他们是在建国初期必不可少的功臣。”
“但在那之中,也有觊觎皇权的贵族……”
“稍等。”你顿了一下,“你声称自己是坎瑞亚的末代君主,但又说建国初期,你们坎瑞亚是在两三千年前建立起来的国度……你一直没死?”
“伊尔明,你一直没有死去,是初代也是末代的君主?”
伊尔明被你打断了之后有些不悦,只是轻轻承认,并说,“没错。你要知道神明的寿命向来与天同寿。”
“……”伊斯塔露和阿斯莫德、三月女神和法涅斯都已经被埋进土里了,而提瓦特还好好的,你要不要看看你所说的与天地同寿是什么歪门邪道。
你在内心默默的吐槽了一句,但也大概理解了伊尔明,他的确是窃取了神力之后活了千年的老怪物,对神明有些错误的认知很正常。
你一边寻找散兵的踪迹,一边又要和伊尔明探讨历史,很显然有些力不从心。一心两用导致你的脚步明显摇晃,你的目光看向地面,追寻着银白古树越来越粗大的树枝。
交错盘踞的根系,其终点应该就是银白古树。散兵他该不会链接上的就是全知全能的伊尔明苏尔吧?
伊尔明继续讲述自己身为末代君主与亚尔伯里奇的矛盾,贵族与皇权之间总是有剪不断的纷乱关系,亚尔伯里奇家族和伊尔明的关系并不好,伊尔明虽然是半神之身,但被深渊侵蚀的他理智一直处于下降状态。
亚尔伯里奇在宫廷内部相当于摄政王,伊尔明由于理智不高,只能做到聆听人们的愿望以及支援发展,整个半神成为了坎瑞亚的工具人。
你的脚步莫名停顿了一下。
提瓦特遇到的神个个都是工具人,是什么工具人批发怨种大聚会吗?
“你没有试图挽回自己在坎瑞亚的影响力吗?”你问。
伊尔明似乎犹豫了一下,随即说道,“那时坎瑞亚的底层、中层以及高层都已成型,我更像是一个坎瑞亚的象征、人们的信仰。既然我本身就是民众的信仰,在宫廷之中的影响力也就无关紧要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啊!“之后呢?”
“亚尔伯里奇背叛了我。”伊尔明说道,“他也知道了银白古树的神明,用仪式以及古树的树根剥夺了我的力量,继而坎瑞亚进入了疯狂的战争时代。”
“我自知触碰深渊是个错误的决策,但坎瑞亚需要深渊的力量。亚尔伯里奇将我的血液、威能都装进了酒杯之中进行分享。黄金的炼金术士目睹一切、却沉默不语。
忠心的护卫队队长一无所知,没能见证君王逝去的悲惨时刻。
宫廷的法师察觉到了其端倪、却被迫饮下颜色深泽的掺血之酒。
于是,坎瑞亚的所有【高层】都染上了深渊的痕迹。”
这就是半神伊尔明、曾经的坎瑞亚末
代君主的陨落……?“但你现在不一样,你仍旧很特殊。”你能从他的身上感觉到力量,这和他所谓的【夺走威能】的描述不符。
伊尔明:“死亡的同时往往代表着新生。虽然是半神,但我也踏入了半神的领域,因此得以不死,伊尔明苏尔的力量仍旧寄宿在我的身上,让我去腐蚀这些丝线,断绝循环的命运。”
“我原本也是这么想的,但——坎瑞亚灾变发生了。我要守护的国度已经灭亡,我无家可归。不管拥有何等超凡的力量,被【天之神使】发现与深渊有染的坎瑞亚都不可能重新建立起来。”
“既然我的家园、我的子民、我的寄托,我的一切都在天理维系者的锁链与方盒之中消逝,一无所有。那我又为何要在这世上留下我曾存在的痕迹,为何还要帮助他人呢……?”